残韧没有理会瓒雨,倒是一旁的另一将领用尽量平静的语气沉声道“银上将!请问这是为何?”
“这些叛乱份子,我们无暇收归军中,放了他们我又不放心。若是再被人煽动跑而谋反,那么今天的所谓平叛进攻,不成了笑话吗?还是杀了省心,一来能让新兵见见血,二来在之后的路途上,也能起到威震力。”残韧边说边将手上铁弓递到一侧士兵手中,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山寨处的战况。
“但是,银上将!这些人都是南风国国民。”先前那将领继续开口道,语气中隐隐已有些愤怒。残韧不以为然道“他们不是南风国国民,他们已经叛乱了,心里已经没有南风国了,如何还算得上是南风国国民?”
“我们军队的存在是保家卫国,有义务的只是保证本国国民生命安全,生活安稳,不是这些丧失国字的人,他们叛了乱,就得有被镇压死亡的觉悟。怪不得我心狠。”残韧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丝毫不认为自己的决定有什么错误。
周遭的将领却是无人心服,那将领还待开口,残韧回头注视着开口问道“你有亲人吗?”那将领不明所以,仍旧认真回答道“末将自然是有的。”“你的亲人会叛乱吗?”那将领沉声道“末将受吃朝廷俸禄,受朝廷恩惠和重用,自认对亲人颇是照顾,他们自然不会成为叛军一员!”
残韧信手指向山寨沉声道“这些叛军,眼下没有足够的钱打造武器装备,更没有数量足够的将训练军阵,指挥做战。但是如果放着不管,随着他们势力的越来越大,迟早这些都会拥有。那时候,他们不会像现在这样,建个山寨安分的等待时机,而是会举起刀进攻城市,你的亲人不是他们的员,他们杀的时候不会手软。那时候你才觉得他们该死?”
残韧说罢沉声命令道“倘若山寨上头再举白旗,给我射了,一个活口都不能留。”“末将遵命!”几名将领齐声领命开口道,残韧径自返回营帐。既然做了,就心软不得。
大部分士兵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见到白旗举起又放下,只道是叛军中内讧,意见不合而已。但是若把这些叛军放了大量活口,定会落下话柄,对于更多的南风国民而言,就会认为是军队暴虐了。
残韧正欲踏入营帐,身后听见将士的惊呼声,不由转头沉声道,“何事如此大呼小叫?”几名将领,人人目瞪口呆的盯着山寨方向,残韧举目望将过去,心下亦不由一凝。
其实,山寨上方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变,只是发生了诡异事件,进攻山寨的士兵,全部住了手,连仍旧挣扎抵抗着的叛军,都住了手。
山寨高处的一处房屋顶上,站了一名女子,一身白衣翩翩,单手执着柄短剑,一手高举着一面白色旗帜。这本来没什么,但是,这女子却太神奇了。不是人,这是残韧第一望过去时,很自然产生的念头。
是仙女,只有仙女才可能如此美丽,才可能瞬间让战场变的一片寂静。
如果再让残韧选择一次,残韧认为,自己一定选择不回头,无论如何也不回头去看她。残韧后悔了,后悔看了这一眼。
……
“残韧,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一个人,第一时间感觉,那人是如此神圣,不似在人间。那么,你一定在那刻,拔剑,杀了她!如果错过了那一刻,也许你永远都杀不死她。当然,叔叔更希望,你永远碰不到这样一个人。”
……
残韧狠声冷喝道“连人带旗,给我射了!”残韧冷喝的声音很大,营帐周遭的将领,都回过神来。神色惊恐,在怕什么?怕残韧下达的命令,为何怕?怕她会死亡。
白衣女子,轻轻晃动着白色旗帜,大量叛军,似乎无意识般,纷纷抛下手中兵器,黑银部队中,不知谁喊了句“叛军投降了!”
营帐门前的几名将领,跪地道“末将等请求治罪,末将等违背军令,实在,无法下手,愿接受任何惩处。”其中,包括瓒雨,瓒雨是女人。残韧眼现怒色,一把抓过铁弓,手微微颤抖,残韧很紧张,也很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