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可夕自然知道男人已经必死无疑,若不是因此,便是见着这男人,也不可能回想起往昔的种种,也不可能因此失神。残韧出手速度本就快,柔可夕,刚因残韧的攻击惊醒回神时,残韧的双指,已经没进男人的咽喉。
男人眼睛圆瞪着,气绝过去,那眼神,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死不冥目!
柔可夕有些呆了,脑海一片空白。
残韧自顾运起紫宵炎,将男子的尸体催成一小堆灰,随即抬腿轻扫,那堆灰便那么随风远荡,不片刻工夫,便已连丝毫痕迹都没再留下。
柔可夕心下突然有些觉得残韧太过分,柔可夕不知道残韧为何要杀他,但是却相信他一定有该死的理由,但是,他本已死定,为何不让他多活片刻,让自己回答了他的问题,让他死的冥目?
毕竟,他跟随柔可夕时日非短,曾经多少次,并肩出生入死过,曾经奋力试图为自己抵挡承载过多少的危险,这其中,怎可能不存在一份情谊?虽非爱恋,但柔可夕却不可能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般,无丝毫感情的漠然。
“相公!”柔可夕轻呼出声,语气复杂,既觉得不该怪残韧,心下又觉得残韧做的有些过分。
残韧当然必须这么做,堂堂军中一名大将,若是留下尸体,该如何解释?又是死在新兵营帐,定会惹起难以预料的风波。
“他想暗杀我,对于要杀我的人,我当然不会让他活着。况且,即使让他多活片刻,我认为他听到的答案,也只会让他更难过。况且,我担心他会大声喊叫。再退一步说,我可没有义务,去成全你们的完美永别过程。”残韧轻声说着。
柔可夕顿时没了思考残韧行为是否过分的问题,却是下意识的担心残韧会误会了自己跟他的干系。
残韧没有试图听柔可夕说明的兴趣,眼神有些迷茫的盯着自己双手轻声道“可是,我怎么突然对杀人如此麻木了?若是过去,以他这种身手,我该是会教训一顿而非下杀手,因为凭他的实力,根本无法威胁到我性命安全,自然无法逼得我全力以赴出手。”
柔可夕担心残韧身体情况,起身扶着残韧,残韧脚步显得有些虚浮,本就虚弱的身体,如今再这么大量动用内力,更是难以支撑。
残韧自顾失了会神,轻声道“夕,回去吧。”柔可夕却是坚持要送残韧回营帐内,又沉默着陪了残韧阵,方才离开。因为残韧看起来,像是入睡了。柔可夕也确实不能离开的太久,何况,还是营帐破损处需要处理修补呢。
残韧心下有些迷茫。
若是追忆起来,该是在中秦逃跑过程中,已经开始便的对杀人完全麻木。从陈留外关城开始,似乎就已经对此变的无所谓,甚至有种奇怪的沉浸,回想那时每每夺去中秦士兵性命时,仿佛感觉非常理所当然。
方才,出手时根本没考虑这种问题,习惯了般,下意识的就朝那男人的致命要害攻出指剑。残韧有些迷惑了,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会有这般大的变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