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武威这带着点孩子气的撒气话,柳思菡不由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觉得忍俊不禁,最后无力的趴在床上耸着肩膀。让武威看了好一阵无语,心想哥们的话真的很可笑吗?再笑,再笑看我不惩罚你!
看到武威脸上露出一丝邪意,柳思菡停止了笑声,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那个马义山你根本不用理他,若是他真的不识抬举,直接收拾了他便是。管他有没有跟某些领导有利益合作,谁要是敢在这时候跳出来搅事,谁的情商就是负数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这点!”
武威摊了摊手道:“我这还不是为你担心嘛!我们断了那些人的财路,他们就算现在不跳出来,心里怀恨是肯定的,要是以后他们在暗地里偷偷搅事,那可是暗箭难防!”
柳思菡摇头道:“有了利益冲突,就会有恩怨产生。想要做事又不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可以想个折中的法子,让其他听话的人取代马义山的位置,再分配利益好了。如此一来,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敢往里伸手了。一伸手,这罪证可就落在咱的手里,到时候还不是任我们搓圆捏扁!”
武威听了嘿嘿笑道:“我还以为我们的小柳书记很有正义感的呢!没想到也是有点坏的啊!”
柳思菡瞟了眼武威,嗔道:“正义感也是要对人对事的,否则跟傻瓜有什么两样。只要是不触及原则性问题的话,其他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咱们私下里说句难听点的,涉黑团伙想完全禁止是根本无法办到的。既然无法办到,那就只能将这股危险纳入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仅此而已。”
武威笑道:“不是说,咱们国家没有黑社会吗?”
柳思菡柔媚的看了他一眼,笑问道:“你信吗?”
武威呵呵笑道:“好吧!回头我去看看那马义山是何许人,口气居然如此狂妄!”
马义山是何许人,第二天早上武威便从钱向南那里得知了。马义山在灵凤县可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明面上手中捏着不少客车运营的股份,事实上则是县城汽车站的幕后站长,手中掌控着县城汽车站几条线路的客车运营生意。同时灵凤县的娱乐场所以及灵凤县委指定的接待宾馆灵凤宾馆都是他的产业。铁山帮事实上在灵凤县也不是明面上的人叫的。明面上,马义山有个义山公司。只是义山公司的前身,便是黑道出身的铁山帮。公司里头的几个首脑,都曾是铁山帮的骨干。
谁都知道义山公司所经营的产业有很多都涉及到见不得光的东西,但是这马义山在灵凤县依然顺风顺水,这就可以说明许多问题了。而武威想搞落凤乡汽车站,没有跟他马义山打招呼,直接想从他手中收购客车股份,这完全是从他的饭碗里刨食吃,也难怪马义山会如此愤怒了。
不跟他打招呼就收购其他股车的股份,这如果可以原谅的话,那么接下来钱向南给他的人传的话,就让他怒及而笑了。“他居然让我过去跟他谈,他什么玩意!”马义山自然不知道武威是何许人物。至于柳思菡这位落凤乡的美女书记,他倒是听说过一点,不过很显然,他没有将武威与柳思菡联系起来。而且柳思菡也没有向外公布要整顿落凤乡汽车站的意思,这就更让马义山想不到那边去了。
就在武威与钱向南谈起马义山的时候,柳思菡在乡委大会上,也提出了整顿汽车站的想法。因为王远这位经济办的主任说了,有客商想来咱们落凤乡投资。既然有外人前来,这汽车站不修葺一下,就太说不过去了。这要求传出去,那可是丢整个落凤乡人的脸啊!就这一条,柳思菡都不需要会上投票决定,直接自己拍板了。
可是问题来了,咱们乡委财政那边可是赤字啊!修葺这汽车站,怎么说也得要二三十万吧!这钱哪里来?
而且更大的问题是,汽车站修葺一新了,可是那些客车不进站,那些乡民们不在车站里购票,这汽车站有收入吗?没有收入的话,员工的薪资怎么办?难道由乡委财政补贴?
一听说由乡委财政补贴,有些人皱起了眉头,有些人则是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不管如何,能端公家饭碗的总是不错的,若是可能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将汽车站这些多出来的职位留给他们的亲属嘛!
看到那些人的神色,小柳书记心头大火,但是表情却是深沉如水,淡淡道:“汽车站可以转承给私人来搞嘛!以前咱们落凤乡不也是那样的吗?回头开个招标会,谁有能力便谁来搞好了。”
这话一出来,在座的几人心中就开始嘀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