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何等机敏,自然能够领会云雷的弦外之音。她嘴角一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地言道:“呵呵,云大哥久居深宫,不曾见过这样的民间美景,自然觉得稀奇。”
见见秀秀丝毫不为所动,云雷有些尴尬,但他仍不放弃,站起身来,缓步踱至秀秀身边,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柔声言道:“再美的景色,若无知心人相伴,那也无趣呀。”
面对着云雷的撩拨,秀秀心中一紧。她一直都觉得云雷是个仗义的好人,她为结交到这样的朋友而高兴。
后来,猛然间,云雷变成了当朝太子,秀秀心中暗为万民而喜,她相信云雷定然会是位明君。
可偏偏,这位自己的好朋友、未来的好皇帝倾心于自己!自己已然心有所属啊,这该怎么办呢?秀秀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她不愿就此失去一位好朋友,更不愿、也不能得罪当朝太子。
用什么办法才能委婉地拒绝云雷的好意呢?秀秀的脑子飞速运转着,可倒霉的是,这些恋爱技巧并非秀秀的长处。在没想出办法之前,她只好继续装傻。
秀秀睁大了一双美眸,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是啊是啊,还是云大哥有细心啊,有机会该带着云大嫂出来走走的。”
话一出口,秀秀立刻就后悔了,皇家子弟大概不会带着自己的老婆到处闲逛吧?
果然,云雷一听此言,忍不住仰面大笑,好半天才勉强止住了笑声。他心中暗想:既然含蓄的不成,那不妨直说。
云雷定了定神,将手掌轻搭在秀秀的肩头,微微俯身,轻声问道:“你可愿做我的红颜知己?”
秀秀只觉得肩头一热,稍一侧目,正遇上云雷愈发炽热的眼神,羞得秀秀双颊滚烫。
她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趁机肩膀一滑,闪开了云雷的手掌,抱拳躬身,一边行礼,一边神情严肃地说道:“太子殿下说笑了。民女不敢。”
云雷剑眉一挑,双目紧逼着秀秀,上前一步,轻轻握住秀秀的玉腕,满怀期待地说:“有何不敢?我可是一片真心啊。”
这话越是直白,秀秀越是尴尬。她再次挣脱开来,退后几步,跪倒在地,紧蹙双眉,恳切地说道:
“民女与殿下身份悬殊,今生能有幸结识殿下,已是万幸。蒙殿下不嫌弃,视民女为知己良友,民女自是感激不尽。如今,民女已按殿下所言陪您郊游一日,还望殿下言而有信,饶恕刘飞众人。”
一听这话,云雷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低头望着跪在地上的秀秀,心中又气又恨……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本王对你的一番情意吗?”云雷气恼地脱口而出。
此时,秀秀的心中也犹如针刺。她压抑着自己情绪,颤抖着言道:“民女一直将殿下当作兄长一样敬重,别无他意。”
见秀秀就是不肯依从自己,云雷“啪”地一下扔掉酒杯,喝道:“回城!”
天色已晚,绍兴府衙正厅之中,灯火通明。太子云雷高居正座,文秀、刘飞、李皓轩、罗镇虎以及白玉娇母子跪倒在太子面前。
“文秀,你们众人假冒朝廷命官,该当何罪?”云雷朗声质问道。
“民女知罪,只求殿下言出必行,饶恕其他众人。”秀秀不慌不忙,叩头言道。
这话早在云雷的预料之中,他嘴角一撇,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尽管刘飞不解秀秀口中“言出必行”的含义,但此时已顾不了许多了,他也赶忙插话附和:“虽然文秀假扮了巡按,但白氏的确为巡按夫人,太子殿下仁慈宽和,还望您念及含冤而逝的文巡按,赦免了白氏母子。”
云雷转头看了看已是浑身战栗的白玉娇,又瞟了一下跪在她身边的文小宝,微微颔首,应允了刘飞所言。白玉娇忙带着儿子叩头谢恩。
刘飞足智多谋,见自己的话的确打动云雷,急忙又说道:“李皓轩和罗镇虎兄弟是巡按侍卫,本不知文秀真实身份,还望殿下明察。”
云雷懒散地点点头,算是赦免了皓轩兄弟。他一边假作整理自己的衣袖,一边不耐烦地问道:“刘飞,你为这个求情、为那个求情,难道就不为自己和这个假巡按求情吗?”
刘飞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殿下,草民定要为文秀姑娘求情的。文姑娘虽假冒八府巡按,但她为官清廉、公正勤勉、赈灾救民、刚直不阿,真正的官员也莫过于此,请殿下念在文姑娘立下的诸多功劳,功过相抵,也饶恕了文姑娘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