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安王和于百之一听这话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这才明白刘飞所言之意,原来这个巡按是个怕老婆的。
好半天,潞安王才控制住自己的嘲笑,假装无奈地摇头挑唆道:“我说,我说文大人啊,这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尊夫人不会介意的。”
文秀一味地装着可怜,忽闪着水汪汪地大眼睛,巴巴地望着潞安王,凑近了悄声言道:“哎,我家那位,别提了,我要是把这丫头领了回去,恐怕以后晚上都得跪搓板啦。”
“哈哈哈……”潞安王还没听完,便又是大笑不止,不得不用手帕掩住口鼻,闷声含糊着说道:“文大人说笑了,不至如此吧?”
文秀摊着手,眯起眼睛,撅着嘴巴言道:“哎,王爷你是不知道啊,我家那位,简直便是真真儿的母老虎啊!我是惹不起的。”
刘飞见文秀这话越说越是浅白,生怕她言语有失,赶紧帮忙补充道:“王爷的好意我们大人心领啦。不过若是巡按大人来到洛阳,尚未放粮,先收了王爷送的一房小妾,这要是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王爷的面子上也不好过吧?”
潞安王一听此言,便知利害,边笑边点点头,言道:“那好吧,那就文大人随意吧。”说着,撑在桌子上的一只手,轻抬手指,“咚、咚”地敲着桌面。
见潞安王不再纠缠,文秀一颗心总算是踏实了下来,看来“美人计”这关算是过了。
于百之朝着那女子一摆手,言道:“你来敬文大人一杯酒,便下去吧。”
那女子点头称是,转身从身后一个侍女手中端过一个精致的小盘子,盘子上一杯青瓷小盏。这女子来到文秀面前,双膝跪倒,将托盘举过头顶,娇声言道:“小女子敬文大人一杯。”
文秀假装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取过青花瓷的酒杯,刚刚往唇边一递,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便让她的口鼻之内充满了甜味。
“这是什么气味?”文秀不禁问道。
那女子抬头望着文秀,微笑着言道:“这是荷花的花香啊!”
文秀又将酒杯凑到鼻下,闭目细细体会,随后颔首兴奋地言道:“果然是花香。”
那女子掩口而笑,又言道:“这酒名叫‘荷花酿’,是小女子取了荷花莲叶精心酿制的,大人您尝尝。”
文秀点头,微微品了一口,果然,这酒与众不同,入口清甜,随后文秀将杯中“荷花酿”一饮而尽,不住地称赞“好酒”。
就在那女子起身,尚未离开之时,文秀却觉得腹中如同沸水,一股热气也直冲脑门,让她顿觉天旋地转。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这眩晕的感觉丝毫没有缓解,反而更加严重,脑袋重得要用手托住方可。
“哎,文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于百之一见“文必正”出现了醉酒之兆,赶紧关切地问道。
文秀此时心中有些慌乱,自己果真是喝醉了吗?可是自己明明已经饮过段神医的解酒汤了,不应该喝醉了啊?如果不是醉酒,那自己现在这个状况又是怎么回事呢?文秀紧蹙双眉,闭目养神,贝齿狠狠咬住朱唇,双手托着太阳穴反复揉着,希望自己能赶快摆脱眩晕。
刘飞见文秀如此不适,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他迅速转头看了看那女子,疑是那女子所献之酒出了问题。
“文大人,你没事吧?”刘飞也轻声询问着,神色早已不像刚才那般淡定了。
“哦,文大人定是喝多了,丫头,你来,扶文大人下去休息休息。”潞安王倒是不慌不忙地指着那女子安排道。
“是!”那女子上前一步,扶住了文秀的手臂,将她搀了起来。
“不……不必了。”文秀生怕别人太过接近自己从而发现假冒一事,赶忙一甩手,将那女子推出去老远。
“哎呀。”那女子后退数步,一个没站稳,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口中呻吟不止,委屈地望着文秀。
而此时的文秀早已顾不上怜香惜玉,没有了那女子的搀扶,身子竟然有些东摇西摆、站立不住,那样子真如同是喝醉酒一般。刘飞赶忙凑了过去,代替那女子扶住了文秀。
“大人,您小心点。”刘飞紧紧握住文秀的手臂,撑住文秀的身子。而文秀见是刘飞在身边,便放心地将自己已经瘫软的身子靠了过去,绯红的脸颊贴在刘飞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