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刘飞悠闲地坐在桌前,折扇一扇,轻轻摇动,眯着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言道:“眼前何事呀?”
文秀见刘飞那不紧不慢的样子,不禁心中更加焦急,“腾”地一下站起身转到刘飞身后,拍着他的肩膀言道:“我说我的大师爷啊,你没听见吗?人家要摆下酒宴款待于我呢!”
刘飞微微颔首,轻声言道:“嗯,确有此事。”
文秀见刘飞依旧是稳如泰山,丝毫不重视的样子,气得脸色阴沉,一下子跳了起来,狠狠推了刘飞一把,吓得刘飞差点丢掉手中的折扇。
“喂,酒宴啊,势必要喝酒的!”文秀一边比划着一边提高嗓音提示道。
刘飞一手揉着肩膀,一手收起了折扇,上下打量着身后的文秀,见她脸色赤红,美眸闪动,那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反而显得更加可爱,刘飞不禁在心中暗笑。
“啊,对,姑娘是不会喝酒的。”刘飞假装刚刚听出了暗示,微笑着附和道。
“就是啊,这下麻烦大了。”文秀垂着头、叹着气、蹙着眉,摊着手,表情甚为无奈。
而刘飞只顾在旁边悄悄欣赏着文秀这副可爱的样子,却忘记了体察文秀此时沮丧的心情。
突然,文秀眸子中灵光一闪,她抬起头问道:“咦,对了,你们文必正的酒量如何呀?”
沉醉在眼前这位女子动人神态中的刘飞被这句话惊醒,赶紧一展折扇,用力地扇了起来,以掩饰自己刚刚的尴尬,随口答道:“啊,你说文大人啊,他的酒量也很差,三杯必醉。”
文秀听了愁眉一展,一双大大的眼睛顿时笑成了弯月,嘴角勾起,双手一拍,高兴地言道:“那就好办了,我就说自己酒量不好,路上又偶感风寒,干脆不喝了。”
“噗嗤!”刘飞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急急地将头转到另外一侧,又举折扇至脸颊,严严实实地将自己的嘲笑隐藏了起来。
文秀正在得意自己想出了锦囊妙计,忽然发现刘飞用扇子将自己的脸藏了起来,便觉有异,一把抢过刘飞手中的折扇,这才看见刘飞那已控制不住的大笑之容。刘飞见没遮挡,随性没了顾忌,“哈哈哈”地扒在桌上捧腹大笑起来。
刘飞那大笑的声音尖锐刺耳,文秀听得阵阵心虚,不由得再次脸色一沉,撅起了小嘴,气鼓鼓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扭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刘飞好不容易收起恐怖的笑声,稳了稳情绪,嘴角依旧向上翘起着言道:“呵呵,你不喝?若是王爷亲自赐酒,你一个小小的八府巡按如何能拒绝的了?”
文秀一听此言,这才发觉自己刚刚所言是多么的可笑了,不禁自己脸颊上也飘过一丝的笑意,不过文秀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假装严肃地言道:“不是‘三杯必醉’吗?那我喝下一、两杯便装作喝醉样子,你打发人将我送回驿馆即可啊!”
刘飞白了文秀一眼,十分不屑地言道:“即便如此,那也算是驳了王爷的面子。在下说过多次了,那潞安王可是当朝王爷,绝不可与李鹤相提并论,你不给王爷面子,难道明日你还能指望王爷乖乖地带你去开仓放粮吗?”
这下文秀又急了,转过头来巴巴地望着刘飞,水汪汪地一双美眸之中尽是委屈地言道:“那人家真的不会喝酒嘛!如何连醉都不让醉了?”
刘飞一见文秀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便又有些神魂颠倒,赶紧转移了目光,迅速取回折扇快速摇动,轻咳了一下言道:“在下倒不是怕你酒醉,而是怕你酒醉之后胡言乱语,暴露了身份!”
文秀恍然大悟,使劲点着头言道:“嗯嗯,所谓‘酒后吐真言’嘛。哎呀,这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文秀一手挠着头,左思右想,始终想不出个对策来,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文秀搓着双手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她却发现刘飞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文秀眼珠一转,不禁心中一动,于是嘴角一翘,换上一副笑脸,凑到刘飞面前,歪着头问道:“大师爷,莫非你早有对策?”
刘飞淡然一笑,小眼睛一眨一眨地言道:“哈哈,秀秀啊,你怎么忘记咱们身边有一位神医了?你怎么不问问他有何良策呀?”
听刘飞这么一说,文秀喜出望外,击掌言道:“对啊,我这就去问!”言毕,快如闪电般地一转身,一阵风一样飘出了房间。只留下刘飞愣在屋子里,撇嘴皱眉自言自语道:“怎么还是如此之鲁莽呢?哎!”长叹一声之后,刘飞才起身跟了过去。
此刻,段逍遥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研究一碗刚刚端进来的浓黑汤汁,听见文秀敲门,他便迅速将这碗汤藏进了柜子里,这才开门让文秀和刘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