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骨有点问题啊,白子画盯着花花的眼睛:“小骨你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没有,我没事。我只是担心今天的菜不合师父的胃口的。还有我——我把师父的衣服都洗干净了,就放在柜子里面。师父每天要处理仙界和长留的很多事情,一定很辛苦,我是想提醒师父要注意身体。”花花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回去,她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和师父说,她要提醒师父不要太累了,要经常出去走走,要按时吃饭,闲暇的时候不要闷在绝情殿里面,经常和儒尊说话也好。可惜这些话她都不能说。凭着师父的精明,只要她露出来一点异样都会被师父发现的。天天说的对,不放手一搏,她可能一辈子只能把这分感情埋在心里了。
看着花花小心翼翼的低下头,白子画柔声道:“只要是小骨做的,为师都很喜欢。你今天打扫卫生,洗衣还做饭一定很辛苦吧。今天晚上早些休息,绝情殿的卫生你只叫弟子们来做。上次我叫你看的书背的如何了?”
花花使劲的摇摇头:“不累,我一点也不累!那本书我已经背下来了。”花花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下去了,她要控制不住了。花湖忙着站起来,收拾了碗筷端出去。白子画负手站廊檐下看着那株盛开的桃花树,山下是千家万户炊烟袅袅。想必是家家户户的女主人都预备好了或简朴,或丰盛的晚饭等着丈夫和孩子回家吃饭吧。
“师兄好兴致,今天夕阳很美,现在正是暮春时节,我想请师兄一起到河边散散步如何。”笙萧默摇着扇子踱着方步来了。他邀请白子画去散步。暮春的傍晚空气被白天的春日暖阳晒的暖乎乎,草木散发出来一种叫人舒服的气息,生机勃勃又温暖宜人,正是去散步的好时候。可是白子画却对着笙萧默的提议不怎么感兴趣,他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你不在*殿陪着漫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去散步。我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还是安心在塔室打坐吧。你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白子画以为是笙萧默要求他什么事情,才来邀请他散步去。
“到底是师兄,我确实有些话要和师兄说。我们去思过崖上看看无垢上仙吧,如今云牙算是彻底断了对无垢的痴心,可是无垢呢,执念依旧放不下。听着戒律阁的弟子说。这段日子无垢越发的沉默了。你虽然封住了他的仙力和内功,但是眼看着他折磨自己也是于心不忍。我们去看看无垢上仙,劝劝他。”笙萧默拿着无垢说事,白子画眉头微微一皱,想起檀凡和紫熏请他照顾无垢的嘱咐,他沉思一下:“心里的执念只能自己学着放下,我们再说什么也没用。”
笙萧默笑着说:“话虽如此,可是看在你们结拜的份上,也不能看着无垢这么消沉下去。好了,我知道你不舍得离开你这个徒弟。千骨,我带着你师父出去走走,可要在这里好好地,别叫你师父担心啊。”笙萧默叫来花花,别有深意的对着她挤挤眼。花花一阵尴尬,儒尊怎么拿着她和师父开玩笑了。花花手足无措的站在哪里,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知道这是漫天的安排,请儒尊支走了师父,给她留下时间。
白子画对笙萧默不满的瞪一眼,一甩袖子:“既然要去思过崖你来啰嗦什么。”说着白子画先走了。笙萧默对着花花挤挤眼,做个隐晦的手势,也跟着白子画走了。一会漫天悄悄地溜进了绝情殿。花花担心的看着漫天:“你离开*殿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阿默做个替身在*殿里面,我身上的禁术被暂时转移到那个替身上了。不过我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说着漫天拎着个乾坤袋,对着花花说:“把你一切的东西都给我收起来,一点也不要留下来。哪怕是一根头发也不能留下!”
花花看着漫天手上的乾坤袋,她咬着嘴唇坚定地点点头。花花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与这么多东西。来长留的时候她也就是随身的衣物,再就是糖宝了。可是现在,花花看着柜子里面的衣服,妆台上的好几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装着脂粉,一些精巧可爱的发钗和头饰,抽屉里面堆着好些礼物。有些是漫天给她的,有些是师父送给她。书桌上的书本,写了一半经文,被弄坏的毛笔还插在笔筒里面。房间里面每一件东西都是充满着回忆。花花有些失神的拂过琴桌上的一张琴,想起师父手把手的叫她弹琴。
花花你还这样,时间就来不及了。你要是想后悔也来得及。漫天知道花花的心里一定是难以割舍。这里的一切都饱含着花花的回忆。
擦掉脸上的眼泪,花花坚定地说:“我没事了,我们动手吧!”说着两个人把那些东西都装进了漫天带来的乾坤袋里面。乾坤袋比墟鼎还要厉害,可以装下一个城镇。一会花花屋子里面只剩下了空荡荡的家具。漫天不放心,又把角落里面检查一遍,连掉在地上的发丝都收起来。最后漫天从怀里拿出个小瓶子,递给了花花:“这是安神散,你晚上等着尊上回来给他喝下去,你就能趁机离开了。乾坤袋我留下来,你离开的时候把那些东西都装起来。糖宝我叫小贼看着她呢。等着你安顿下来,我叫小贼送她过去。”
“天天,谢谢你,我一定不会退缩。我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才是我的幸运。天天,要是你是个男子,我一定嫁给你。”花花瞬间觉得,天天这样的人才值得托付终身。她紧紧地抱着漫天,心里五味陈杂,她已经踏出了这步,要回头很难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要是我没成亲,肯定娶你做老婆!”漫天笑着捏捏花花的脸蛋,故意嘟起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花花破涕为笑,她送天天回到了*殿就赶紧回来了。
前脚花花回来绝情殿,后脚白子画就赶着回来了。“师父回来了!”花花像往常那样迎接出来,在夜色下白子画的脸有些阴沉。
端着茶杯,白子画有些心神不宁,他对着花花挥挥手:“你去休息吧。”花花在阴影里一眨不眨的看着白子画,忍着心里的酸楚柔声说:“我给师父梳头吧。”说着她拿起来梳子一下下的打理着白子画长长的黑发。
玉梳滑过柔顺的长发,花花想把这些都深深地记在心里,她知道,这个方法胜算没多少,但是花花还是要拼尽全部,奋力一搏。“小骨——”白子画忽然转身抓住了花花的手,一双眼似乎洞穿了她的心思。
“啊——师父。我弄疼了师父了?!”花花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梳子扔出去。看着小骨诚惶诚恐的样子,白子画自失的笑笑,他发觉自己有些莽撞就松开抓着小骨的手,轻声的问:“没有,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无垢爱上云牙是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