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雪听听也在理,心里想,自己生了这么大的气,不是中了那傻子的计吧。
但再一细想,那傻子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偶尔貌似不傻,她又不确定了,这些日子过得很是郁闷,她不禁走到了上院,彼时孟氏正欢天喜地试着衣衫,见她进来,便招呼:“快过来瞧瞧,我这身衣衫怎么样?这红色正不正?这珍宝坊的手工就是不错,听说时常有宫里的妃子还找他们做衣服呢,这料子也是宫里人都喜欢的,但也只有皇后才可以穿的颜色。”
上官飞雪听到自己的娘亲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扯了扯嘴角,敷衍地点头:“自然好看。”
说完这句话便坐了下来,无精打采地样子让孟氏脸露不悦:“怎么了?是因为没有给你做衣服吗?娘亲不是说了吗?他们家来不及做那么多套,再者,上次去睿王府,你不是还有一套没穿吗?那娇黄的颜色,最适合你不过。”
“娘亲,女儿哪里会因为一件事情而不开心,那您真是太小瞧女儿了。”上官飞雪将桌上的珠花捡起,往自己的头上比理了一下,然后嗐地叹了口气,“娘亲,您有时间没?我有话想说。”
孟氏闻言摆手让服侍的人都出去,然后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容颜,声音淡淡地:“不是又旧事重提吧?若是关于宇文逸,我不想听。”
上官飞雪脸色微赦,用手绞着衣襟,想想又突然抬头:“娘,难道就由那上官晨曦顺心如意?刚才女儿见到她了,还一副得意的样子,上次她污蔑我,你们人人都不信,只以为是我恣意枉为,却都以为她可怜,前个娘亲也说了,她说她不会管你叫娘的,那岂不是她不承认你这个将军夫人?这个傻子会有这样的想法,娘亲不觉得可怕吗?她敢想敢说,还敢做,父亲又由着她,那您这个将军夫人就算是扶正了,也是委屈,那些下人们还不知道会如何说嘴呢,而时间一长,保不准不传出去,到时候,您……我们岂不成了别人的笑柄?”
孟氏本来还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却不想被上官飞雪狠狠地戳中心事,这两天她也正为这事生气,便不由地沉下脸色来:“这个上官晨曦确实也是不象样子。”
“是呀,现在她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若是她成为了相府的少夫人,那岂不是连将军府都不放在眼里了?”
“相府虽然尊贵,却也未必高于将军府,你这样说有些过了。”
“是,可是娘亲,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让她如愿,是不是。”
“好啦,我知道了,你的声音也小些,别四处嚷嚷,传到你父亲的耳朵里可不是好玩的。”孟氏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定,将手上的东西一丢,“你去给我研磨,我要写封信。”
城外孟府。
家丁把信交到了老夫人杨氏的手中,杨氏一看是将军府的来信,脸上露出欣喜,随信而来的,还有一些礼物,绸缎衣料,银子,笔墨纸砚,一些下人们用的衣裤,总之,孟府这些年的用度,大部分都是孟氏赏的,杨氏对于这个女儿自然满意,同时也很器重。
虽然她是将军府的妾氏,但到底瘦死的骆驼大过马,如果不是这些年有她的接济,他们哪里能差奴使婢呢。
孟琴芜有个哥哥,叫孟仕隆,是个不得志的书生,连着参加科举,也不见考中,若非妹妹照顾,日子几乎过不下去了,他娶了邱氏为妻,生有一子孟光兴。
从儿子的名字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想自己没有实现的愿望让儿子来实现,光耀门楣,兴旺发达。
杨氏正看着信,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夸张地响起:“娘,您看看这镯子,这水色,将军府到底是将军府,好东西真是不少。”
随着话音,一个浓眉的妇人走了进来,眉头一颗黑痣分外醒目,随着她丰富的表情,那颗痣也跟着上下地动弹,这正是邱氏。
她手腕上的翠玉镯子正是随信而来的,杨氏抬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得意:“当年她没有嫁给穷书生就对了,她爹还反对不同意入将军府当妾,现在看看,她又比谁不如呢,而且马上就要成为正室了,正儿巴经的将军夫人呢。”
她说话的时候,将手里的信扬着,那绢纸哗哗作响,邱氏闻言更是惊喜万外:“我说呢,这几天这喜鹊打都打不走,敢情是应在了这上面,我们家的小姐总算是熬出头了,以后的日子就更好过了……娘,小姑还说了些什么?让不让我们参加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