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谁,夏侯珩是知道的,韩敏却不知道,这件事情始于二十年前,还是老睿王当家的时候……
夏侯珩眼瞧着画像前香炉中的香燃尽,转动轮椅,又捏出三根香点燃,吹熄明火,郑重地插在了香炉里,眼神中带着忧伤:“娘亲,这么多年了,孩儿都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给您上香,孩儿真是无用,今天一个人说,我的腿伤是因为胎毒,到底是谁害了您?孩子没用,但孩儿在此发誓,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您一个公道,一个真相,这样,您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
画中的女子仍旧无知无觉,笑得温柔,清烟缭绕中,夏侯珩的神情却变得越来越庄重,隐隐的带着一点儿的戾气,他这样的表情,倒是让室内的空气都清冷了不少,他自己却仍不自知。
此刻,另一个房间里的宇文逸却是在屋地里踱来踱去,他总觉得隐隐的哪里不对劲,今天下午的时候,上官飞雪好像说走嘴了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里不是上官飞雪的娇容,却都是上官晨曦娇憨的模样,她的声音此刻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他觉得自己是中了邪了,他不过是来探探情况,却不想没探到底儿,倒将自己的心弄得乱了。
终于他再呆不住,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厢房角门处有小沙弥在守夜,他往另一个方向丢了一块石头调走了人,他飞快地走了进来,他知道上官晨曦的住所,看着那窗子上熟悉的剪影,他不禁有些发愣:她这是在写字吗?
她竟然还会写字?而且坐姿端正,握笔的姿势也极为正确,看着她书写的剪影,他可是感叹没有发现一丝一毫地痴傻来。
难道上官飞雪所言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丢出了一颗石仔,正中窗棂,那书写的身影愣了一下,起身,好像转到了暗处再也看不到了。
他整了整衣衫上前敲门,嘴里道:“晨曦,刚才我看到一个身影往这边来了,你可是看到了陌生人?”
门打开,是连嬷嬷那张严肃的脸,宇文逸往她的身后瞧:“晨曦可是在?”
“小姐累了,现在歇了,至于宇文公子说的人,老奴可是没有瞧见?这大半夜的,宇文公子不休息到这里来,传出去,对您对小姐的名声都不好,如果真的有什么陌生人,自然有寺中的僧人处理,不敢劳烦公子。”连嬷嬷可是十分地不客气。
她抬着看着他挺好看的眉眼,不由地一阵可惜,白瞎了这皮囊了。
宇文逸仍旧不甘心,他一笑道:“晨曦是在下的未婚妻,若是当真被陌生人惊到,到时候可真是碍了名声了,如果没有陌生人,让晨曦近前说话,说两句,我就走,否则我怕有人在屋内劫持于她,而您却不敢说实话。”
想象力还真丰富。连嬷嬷感叹地想道。
上官晨曦闻言走了过来,歪着头看着宇文逸:“咦,宇文大哥,你来了?是不是饿了?我有糕点,你要不要吃?是桂花做的,白天我折的桂花,连嬷嬷做的,可好吃了,姐姐也吃了,你也吃点。”
她将手中的盘子往他面前一递,上面确实有两块桂花糕,不过也不太成样子,宇文逸有点不死心,盯着她看了几眼竟然笑着上前拿了一块糕点放进了嘴里:“嗯,确实好吃。”
“哇,原来宇文大哥也是吃货。”
噗,宇文逸那口桂花糕还没有咽下去,却全部狼狈地喷了出来,连嬷嬷躲得及时,却仍旧被溅到,不由地没好气地扯出自己的帕子上下地抽打,一脸的嫌恶,宇文逸从来没有这样难堪过,他转过身去,还一阵的猛咳,结果将守在门口的小沙弥招了过来,本来要喊,却看出来是相府的公子,上前想服侍,又看着他人中龙凤的样子,一时间不敢,只得问怎么样了,宇文逸终于止了咳嗽,却脸上有飞沫,还有鼻涕眼泪的,还没待上官晨曦说什么,却听到一声娇喝传来:“上官晨曦,你是不是给宇文大哥下毒了?”
是上官飞雪,已经卸去妆容,一头发披散着,穿着白衣,鬼一样的出现,倒是将大家吓了一跳。
宇文逸看着她素白无奇的脸,再看看上官晨曦虽无胭脂却仍旧粉嫩嫩盈动的小脸儿,不由地心中郁闷,他没有试出上官晨曦,却又被上官飞雪纠结,他只说了没事,不想再耽搁,便离开了。
剩下上官飞雪瞪着上官晨曦:“你是不是下药了?”
上官晨曦愣愣地看着她,然后笑嘻嘻地道:“姐姐,你好像鬼哦!”
上官飞雪好像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妆扮,不由地哎哟一声捂着脸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