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芊袭哪里肯干,张牙舞爪地挣扎着,拼命地摇着头,想要挣脱开去。而上邪偏偏和她杠上了,死活就是不肯松手,一阵刺痛的感觉,从捂着嘴的那只手上,清晰地传了过来。
鸯儿火烧屁股地大叫道:“哎呀!上邪大哥,你的手流血了。”尤芊袭像极了一只凶狠的野猫,大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逮住堵着自己嘴巴的东西,就咬了下去。上邪吃痛,紧皱着眉头看着她,谁知道尤芊袭并不买帐,直接傲慢地回瞪过去。鸯儿在一边帮忙,连哄带骗地把上邪的手解救下来。
尤芊袭这下更加着急:“快……放我下……来,不然你会后悔的。”上邪忍着疼痛,怒火中烧,可是不敢发作,只是轻笑道:“随便,现在把你送回去,回头要打要骂,你尽管来。”
他可不想这个女人一喝完酒,万一疯魔起来,掉到水中怎么办?到时候别说宫里那位主子饶不了自己。自己一个大男人,口口地承诺过要保护她,如果违背了誓言,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尤芊袭折腾了半天,后背上全是湿滑的汗水,难受的要命。鸯儿在一边也搭把手扶着她,生怕她一个用力,掉了下来。尤芊袭嘿嘿地傻笑着,有气无力地说道:“上邪,本姑娘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所以如果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要怨恨我哦。”
上邪不搭理这个女疯子,看她不再动弹,像一个挺尸一样,双手双腿都耷拉下来,还随着他的走动一摇一摆的,觉得十分好笑。
忽然,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面皮迅速的抽动,呼吸也立刻屏住了。因为尤芊袭嘴巴上没有吐,倒是屁股,十分亢奋地,响亮地,打了十多个连环响雷,接着一阵恶臭直扑面门。
鸯儿在一旁,也没有料到尤芊袭会来这一招,急忙闪身躲开,纤纤小手,嫌弃地捏上了自己的鼻子。“小姐,你就不能忍忍吗?”
上邪的脸色陡然比锅底还黑,想不到她一个姑娘家,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尤芊袭舒坦了,深呼吸一口气,笑眯眯地说道:“我说叫你们放我下来,现在怪不得我哦。不听姑娘言,吃亏在眼前。这人有三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没有办法说忍,就能忍下来的啊……”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完全忘记了上邪也是一个不太好惹的主儿。
只感觉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尤芊袭就重重地摔在了床榻上,震得她背脊一阵发麻,头也摔得七荤八素。然后就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响亮的摔门声。
鸯儿在一旁着急地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我还没见过,上邪哥哥发那么大的脾气呢。这次做得是不是有点过火了?都怪我,应该劝着小姐,不然怎么会醉成这样。”
尤芊袭一个咸鱼翻身,直接就睡了过去,一句哼哼都没有。上邪刚走出门,就看到秋紫阳也从不远处出来。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眼,都露出一副苦瓜脸。因为秋紫阳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衣服已经被扯烂了一块儿,而且胸襟前面,还有一大片湿湿的黑印儿。大概是被阮安安吐的,还发出一阵酸腐臭。
“走吧,老兄,找个地方洗洗去。”上邪上前,勾着秋紫阳的脖子,无奈地说道,颇有难兄难弟的凄凉感。船上的甲板上,一坛坛红盖头的酒,都被喝得精光空响。
火红的灯笼依然高高地挂在桅杆之上,像一串串说不出的心事儿,只能在寂寞的夜风中飘扬。狂欢的人们已经东倒西歪,有的干脆就瘫软在甲板上,呼呵呵打着响亮的鼾声。老船长一个眼色,就有年轻的水手走过去,扛起这些醉鬼老爷们儿,扔回船舱。直到后半夜的时候,都有那郁闷不得志的人,借着酒胆儿,还在船头吟诗歌唱,挥拳舞剑。
此时的尤芊袭,早已经灵魂出窍,飞回了那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皇宫,去到她的爱人身边,梦里与他相拥而眠。第二天的上午,天气很好,晴空万里,白云如棉,除了还是如刀子一般刮着的寒风,基本还是一片可观的寒江冬景图。尤芊袭皱了皱眉头,迷迷瞪瞪地挺尸坐起来,脑袋里的筋脉一抽一抽地疼。
鸯儿走进来,看到她起来了,笑着说道:“小姐,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你喝的太多了。”尤芊袭一边拍打着脑袋,一边问道:“什么时辰了?”
“都快中午了,小姐昨晚睡得真好,半夜还轻微地打呼呢。”鸯儿说道。大概了前一晚,自己通宵给夜舒黎写信,加上白天疯了一天,晚上又喝那么多酒,不睡成死人才怪。
尤芊袭扭着嘎嘣儿响的脖子,继续问道:“其他人呢?今天够安静的。”
鸯儿倒着水,说道:“上邪和秋紫阳在船上面的甲板上练剑。天气十分好,他们都比划了一上午了。阮安安也是醉了一晚上,没有小姐你这么安静,折腾了大半夜才睡。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闹,搞的秋紫阳来我们屋好几次,叫我过去帮他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