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你给老子跑啊!”他瞪着血红的双眼,一只脚踩在我的大腿上狠狠的跺了两脚。
我痛叫两声,抬头盯着他没有说话。心想:这下是真的完了。
‘苍!’他从腰里掏出一把弯形匕首咬在嘴里,又掏出一把精致的小铁钩放在地上,左手从嘴里拿下匕首。
“我说过,要把你的皮一层一层的剥下来。”后者拿匕首指了指地下的铁钩狞笑道:“知道这个钩子是干什么用的吗?”我自然没有心情回答他,只是愤怒的蹬着他。
“嘿嘿!这个钩子很锋利,我用它把你的下眼皮勾住,然后用匕首割破皮。”瘦猴扬了扬手中的匕首:“然后拉出一截脸皮,用手这么一撕,哗啦!放心,肯定整张皮拉不下来,我再沿着破口继续用钩子掀起一个角,然后再撕。”
他就像一个外科手术医生一样不厌其烦给我讲着整个剥皮的过程,虽然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我感到害怕,但脑子里已经忍不住的开始想象,就仿佛亲生经历了一样。
“你不能杀我,顾景山是要抓我回去的。”我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他是说过不能让你死,但没说不能拨你的皮,放心,死不了。”
说着他便用钩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而我这挥舞着巫刀不让他靠近。然而这并不能顶什么用,他手中的飞石一弹就将巫刀打落。
“挣扎吧,剥皮的过程越挣扎越痛苦。”说着一个扑身压在我身上,一脚踩住我那条没受伤的腿,另一脚踩在我的右臂上。
他的右手受伤,而我的左手可以活动。一来二去他无法将我摁住,我也无法翻身。此时我们两个就好像一对那情绪的小情侣,推推搡搡谁也奈何不得谁。
‘索索!’就在这个时候两声极不和谐的声音从我们的头顶传了下来。瘦猴抬头看了一眼好似并没有发现什么,而我受视线所碍也看不清巨石上面有什么。
“小子,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他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死死的盯着他的左肩,动也不动。
“你小子又来这套。”后者显然是被我玩怕了。
可天地良心,这一次真不是演戏。因为我分明看到他的左肩上趴着一只拳头大小的蚂蚱,或许这样说并不对,是一只像蚂蚱一样的东西。
这种距离看的非常真切,它身体呈墨绿色,有八对脚,背后披着一指来长的薄翅。头上有三对圆鼓鼓的复眼,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脸。应该是有鼻子的,但是只能看到一点点,下半张脸几乎被那十几对上下蠕动的螯牙占据。
从外型上来看的确很像蚂蚱,但我深深的知道,它不是!
或许是看到我的表情不像作假,瘦猴用余光扫了一下左肩。这一看不要紧险些吓出声来,而此时那只六眼蚱蜢忽然发难,一下子扑倒他的脸上,也不知道是咬到了瘦猴的鼻子还是什么部位,后者发出凄惨的叫声。
趁着这个空档我挣脱了他的束缚,胡乱的踹了两脚然后捡起巫刀拼命的向前爬。可还没有爬两步鼻子就碰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距离太近还真看不清楚,等到我将脑袋向后缩了缩,迎面看到三对圆溜溜的小眼睛。
这又是一只六眼蚱蜢,不过块头要小一些。它好像对我很好奇,左右摇晃着的脖子,瞪着六只小眼睛一下一下的看着我。而挨着薄翅的那对后腿则不住的摩擦着翅膀,发出‘索索’的声音。
小时候听爷爷说过,蚂蚱用后腿摩擦翅膀是在唱歌。可长大以后听生物老师说蚱蜢摩擦翅膀是有意义的,至于是进攻,是求偶,还是什么别的意思,对于经常在课堂上睡觉的我来说实在是记不清了。不过,现在我宁愿相信它是在唱歌。
我选择了后退,以一种生平以来最慢的速度后退,而它则依然看着我,就仿佛孩童在上下打量一个陌生人。
“你姥姥的。”身后的瘦猴终于将脸上的蚱蜢揪了下来,然后摔在地上一脚踩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