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章松玲的面色又是青白不止,几乎转为青紫色,“你……”伸着胖短的指头,她几乎气的说不出话。
谈丽姿并未说错,谈家破产后,谈宅早已被抵押了出去,兜兜转转,最后依然落入了谈丽姿之手。
眸光淡淡瞥过章松玲,谈丽姿扫着这房间里凌乱的一切,很好的藏起眼底那一抹憎恶,“想知道我来这的目的!?”
眸光流转,她忽而抬脚用力踢在最跟前的那张普蓝色牛皮沙发上,上面那些被溅到的玻璃碎片,稀稀落落的飞落了下去,只留下几瓣白玫瑰花黏在上方。
“脏——”红唇嫌恶的吐出一个字,她随手扯过一旁散落的衣物,两指捏着蹙着眉胡乱一擦,而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对着空气喷了又喷,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方巾,垫在那沙发上方,才施施然的翘着腿而坐。
这一番动作,她是连续而快速做完的,导致章松玲与谈予兮反应过来时,谈丽姿已然左手抚着右手指甲,满是嘲弄的看着他们,“你认为除了来看看你们活的是不是更糟糕一点之外,我还会因为什么原因,踏足这个我恨不能毁了它的地方!”
谈予兮刚因为谈丽姿嫌弃的捏着她的衣服擦拭了沙发而怀恨在心,后者那冰冷如刀的视线却直直的朝着她刺了过来,谈予兮的心肝一颤,额头早已见汗,然而指甲却狠狠掐住了手心。
“逆女!你这个逆女!”
章松玲早就因为谈丽姿适才那番话而气的浑身发抖,现下听她这般说,更是气的脸上的肥肉不断抽搐,“大逆不道的东西!要是早知道你变成现在这样,我应该在你出生时就掐死你!也好过你现在回来讨债!”
“哦——”闻言,谈丽姿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她悠闲翘着腿的动作猛然一顿,那目光早已冲着章松玲看了过来,“掐死我?谈夫人真是好志向,要知道有多少人想我死,至今却从未成功过,然而谈夫人却生生的错过了这般的好机会。不过——”
她葱白的指尖撩了下额前的发丝,动作魅惑至极却凭添了一股鬼魅的气息,“容我再次提醒谈夫人,章松玲女士,我与您的母女关系早在六年前已经断绝,谈峰铭先生已然登报与我脱离父女关系,我不再是你们谈家人。准确点来说,谈予诺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有谈丽姿。”
“这种口误,一次就够了,我可不希望再听到这个名字!”
“……”章松玲刚想发怒,然而谈丽姿那幽幽的鬼魅眸光早已飘了过来,她瞬间像是被定身术定住一般,没法动分毫。
在心里暗骂章松玲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眼见着场面即将失控,谈予兮咬了咬牙,忽而娇弱的抬起头来,用无辜而脆弱的目光看向高高在上而坐的谈丽姿,“姐姐……”
她的眼里波光粼粼,像是涌动着欣喜的光芒,“姐姐,予兮能在看到你,这真是太好了。”
“对不起姐姐,当初是我鬼迷心窍……”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因为嫉妒姐姐,嫉妒有那么多人对姐姐好,因为嫉妒,所以我才干了那样的蠢事,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真的,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姐姐,现在的这些都是予兮的报应,我不怪姐姐,这些都是我该受的,都是予兮该受的……”
她说着,便掩面狠狠痛哭了起来,柔弱的身躯剧烈发抖着,像是一株寒风中即将夭折的百合花。
谈予兮的心中几多算计,她不恨谈丽姿么?不,她恨,而且是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特别是她如今落到这步田地,都是出自谈丽姿之手。
但是现今,霍行韬与她离婚板上钉钉,谈家是她最后的去处,若是不保全谈家这栋房子,恐怕她连日后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深谙这个道理,想要让谈丽姿松口,自然只能应下这些罪,前提是,她以为谈丽姿还是从前的谈予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