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一僵,在嗅到她身上清新寡淡的香水味道时,楚漠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艰涩开口,“你应该清楚,我很忙!”
这一句,完全是陈述语气。
许惜月像是没看出他的抗拒,从后面圈上了他的颈项,在他的脸颊上亲了好大一口,“再忙也要休息啊,你又不是铁打的,况且你还在生病,怎么可以再这样工作!”
“而且,你那么多下属都是吃白饭的么?”‘下属’那个词,似乎意有所指。
楚漠的面上似浮上一层怒气,快速抽掉她的手臂,“好了,既然你是来看我的,你看也看过了,我很好,你先回去吧,我要继续忙了!”
“漠……”许惜月拉长声调,极为不甘心的跺跺脚。
“出去!”冷下脸色,楚漠已然转过椅去,不再理会她,专心致志看文件。
见他居然将她视若无睹,许惜月的心里存着一口气,许是嫉妒已久,一句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漠,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厌烦我了?从前,你不会这样对我的!还是说,你的心中早已有了别人,所以,你不再爱我了!”
她的语速又急又快,只是在出口后,许惜月下意识的掩住了唇口。
只是,为时已晚。
楚漠侧过眸来,那锐利的眸光,让许惜月不敢直视。
“你说什么?”
“不不——”许惜月谎了,她从未见过楚漠如此模样,是以,她胡乱的摇着手,企图让楚漠将这一段话翻篇。
“我刚才只是乱说的,真的,漠!”
薄唇轻扯,楚漠那漆黑无垠的眼眸盯着她,似一头在黑夜里狩猎的狼。
“惜月,”他念着她的名字,看她的目光里有些失望,“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居然变成这样了?”他的眼里有些痛心,那口吻更是低沉。
“一开始,我还不敢相信,那个人真的是你,直到刚才以前,我都不信,可就在刚刚,你的话,颠覆了我所有的想象,论证了那件事情的存在,居然是真实的……”
“漠?”许惜月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格外惶恐。
“我原本不想将这件事情摊开来讲,可是,恰恰是你逼我的!”
侧下身去,楚漠在抽屉里翻找了一翻。
等许惜月看去时,她的面前已然扔上了一个纸袋。
“自己去看看吧!”楚漠的语气很是冰冷,说完便再也没看她一眼。
眸光里印着那个纸袋,许惜月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娇躯滑过一丝轻颤,连手脚都开始发抖。
如果说于女人而言,出生是第一次生命,嫁人是第二次生命,生孩子是第三次生命。
那么,于男人而言,婚前,母亲是他背后最伟大的女人;婚后,妻子则是他背后最伟大的女人。
可,于霍行衍来说,有一个活泼爱闹,相差十几岁的女友,恐怕也不下于第二次生命。
他还没体验到他背后那个伟大女人的功勋,已经开始体验做一个女人合格的男友或老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在封蜜这段特殊时期里,封蜜几乎是生活在天上,而若有地下,那么霍行衍绝对是生活在地下。总结,待遇天上地下。
她仗着自己特殊时期,吩咐霍行衍这啊那啊,几乎是属于她只要张张口,霍行衍就必须随传随到的地步。
有一次,霍行衍实在忍不住,回了句,“大小姐,你能不能消停会!”
结果,封蜜就指着微博上的一条趣事给他看。
当时一眼望过去,霍行衍几乎变黑脸。
那条趣事是由一个知名博主首发,上面列了一个合格男友必须做到的二十点。
粗粗看了下,简直是变态至极。
结果下面居然还有N多人点赞,当然,目测几乎是女性。
于是霍行衍当即一句话也没说,拿着车钥匙出门去十公里外买她大小姐爱吃的那家粥店里的粥了。每天限期一百份,过时不候,于是,霍行衍排了整整五天的长队。
简直是任劳任怨,封蜜颇为满意。
这天,霍行衍下班,打开门,却不见封蜜的踪影。
推门进去,刚放下公文包,解下领带,霍行衍还没喘一口气,便见封蜜穿着雪白兔子装,蹦蹦跳跳的跳到他的面前。
霍行衍那解着衣扣的手一顿,在看见封蜜这幅造型后,目光变得格外幽深。
半天不见霍行衍说话,封蜜羞羞答答的抬头,便撞入了霍行衍那深邃的清瞳里。顿时扭捏了下问,“怎么样,好看么?”
大号的兔子装,封蜜那粉扑扑的脸蛋就埋在雪白的绒毛里,她的睫毛很长,眨眼间,眼儿一闪又一闪。头顶上,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聋拉着,很是可爱。
室内的气温温度适宜,压根不会热。
说起来,这套衣服是霍行衍公司里的一下属塞给他的,据说那下属当时参加了一个活动,举办方送了他好几套衣服。那脑门愣愣的下属想拍他马屁,却不知道送啥好,有天在开完会后偷偷的将这个塞给了他助理。
然后……想起当时莫箫那贼兮兮的眼神,霍行衍猜想封蜜穿上这个一定很好看,结果就收下了。
这一刻,他无比兴奋于他当时的这个决定。
只是,他之前说破了嘴皮后者都不肯穿,怎么今儿个,这么乖?
“不好看!?”
没等来回答,封蜜有些生气,那淡色的眉弯轻蹙,下意识的转身准备去脱掉!
要不是因为他这几天任劳任怨的听候她的差遣,她才不会换上这种衣服呢。天知道她最讨厌可爱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