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悦只得僵硬的接过了茶杯，将温度刚刚好的茶一饮而尽，心情跟着放松了不少，这就是何纯的独特。

脑海里划过姬流夜的脸，因为今夜雾气重，姬流夜的头发都被打湿了，可见他在那里站了许久。

他站在那里为了保护自己，而自己却上去就对他冷嘲热讽，甚至有些恶语相向，只因为他喜欢自己。

凌天悦愧疚，心疼，声音也有点儿苦涩：“可是顾城和晨暖都不愿接受他。”如果因为他而失去了顾城，或者和晨暖陷入她无法想象的状态中，她不敢接受。

这下轮到何纯诧异了：“陛下娶夫，要经过他们同意？这么说来，他们是接受我的。”

凌天悦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何纯脸上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没想到她身为一个女帝，娶夫还要她的男人来点头，但是想到这也是对夫君极其宠爱的表现，便也慢慢淡定下来。

不过这下，他不能再为姬流夜求情了，总不能刚进宫，就给自己树立敌人吧，依是软声说：“陛下不要自己难受便好，那几位贵君如此爱你，终会体谅的。”

“谢谢你，何纯。”凌天悦一脸的温情。谢谢你让我可以这么真诚的袒露心声，让我觉得放松。

何纯却在她流光溢彩的眸子下脸红了：“陛下，”动了动嘴唇，他低声道，“陛下太客气了，我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能让一国女帝向他道谢，他多么幸福啊。

凌天悦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男子，他没有顾城驰骋战场的豪情和沙场点兵的决断，没有令晨暖处理政事的从容和周旋在各色人物中的智慧，没有上官安宁妖娆的容貌和勇敢的追寻，唯有一颗执着爱自己的心，在经历了岁月的冲刷后，愈加的坚定，那时时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习惯，永远置于他个人的利益之上。

“何纯，我爱你。”凌天悦动情的说。

何纯的身子都僵住了，对上凌天悦的眼睛，看到那里弥满了化不开的柔情，又没出息的心脏狂跳起来，眼眶跟着湿润了……

半夜里，凌天悦突然一个哆嗦，被梦惊醒了。梦中的姬流夜不辞而别，遇到了生命危险。那梦是那么真实，以至于她醒来后，恐惧依然蔓延。

凌天悦悄悄点了灯，见何纯睡得十分香甜，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无声的起身，命暗卫好好保护他后，便无声的出了福满殿，直接朝姬流夜所在的地方奔去。虽然知道这样很不妥，做梦就是胡说八道，可她还是止不住的要去一探究竟。

凌天悦就像个职业的刺客一样，成功避开了护卫和暗卫的视线，很快到了姬流夜所在的院子。她还没来及想好自己是要悄悄破门而入还是采取什么别的办法，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姬流夜竟然趴在亭子里的木桌上睡着了，桌子上摆着好几个空了的酒壶，他手里还握着一个。

凌天悦只是呆了瞬间，便急步无声到了他跟前，伸手去摸了下他的衣服，果然湿透了，银发也一缕缕的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