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悦想了想,道:“都江堰知州假传朝廷命令,增加赋税,惹得民怨沸腾,这是罪状一;她违抗朝廷,明明朝廷下令对于运往平川的粮食药材一律放行,她还派人拦截强行索要钱财,这是罪状二;而且,她大街上调戏良家男子,有辱朝廷威望。每条都是死罪,要不先打入死牢,报告朝廷后再处决。”
其实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女皇对她的宠爱,就算她真杀了这个知州,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她担心有人效仿,杀了不该杀的人。
“至于都江堰,先让知州的几个副手代管着,若是一样贪赃枉法,”凌天悦拖长了音调,眼里的光芒透着肃杀冰冷的,“照样严惩不贷。”
顾城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便点了点头。
第二日,将银子换了很多的粮食、布匹和药材,继续驶向平川。
诸离墨对于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丝毫的震惊,只是笑着开玩笑:“凌夫人这下可抢我的生意了。”凌天悦带的粮食比他还要多。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十分坦荡,没有丝毫的不满。凌天悦对于这个人由内散发的从容镇定很是欣赏,也笑嘻嘻道:“诸离小姐不要担心,我会先看看情况,要不不抢,要是抢,就会抢得彻底,”她眼里闪过狡黠的笑容,“免费送的。”
要是一般的商人听到她这句话,估计得气得吐血,可是诸离墨态度温和:“那就拭目以待吧。”
天黑之前进了城,凌天悦和诸离墨告别分道而行。
出乎她的意料,带了这么多粮食,被干旱困扰了很久的平川百姓不但没有像狼一样的围过来,反而没有任何多余的眼神,只是浩浩荡荡的朝一个方向聚集。
凌天悦下马拦住一个老者问:“大娘,你们这儿都是去哪儿啊?”
老者看了凌天悦和她身边的人一眼,说道:“姑娘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了,平川旱灾,没有收上粮食,何知州每天亲自在城中施粥,老朽是去讨一碗粥喝。”
凌天悦脸上透出了淡淡的笑容,对着顾城说:“看来还是有清官的。”再考察考察,如果真是个好官,一定要重用啊。
凌天悦刚刚说完,发现刚刚还在行进的人群慢了下来,以那个老人为首,不少人纷纷安静的看着她。
凌天悦尴尬的笑笑,面露疑惑:“不好意思,大娘,我一时口快。”她说错什么了吗?
老者却一脸认真的重复道:“姑娘是朝廷派来的人吧?”
凌天悦不明所以,回答的有点迟疑了:“对——啊。”反正母皇是派她来赈灾的,以朝廷钦差的身份。
老者立即激动的说:“姑娘,我们来为你带路吧,何知州是个大好官啊,为了我们平川,那是日夜操劳,虽然闹了旱灾,但是也没有人饿死,姑娘一定要禀告朝廷啊。”
“姑娘,我来帮你牵马吧。”有人子接过她手中的缰绳。
“姑娘奔波辛苦了。”
……
凌天悦刚刚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人群中,耳边环绕的,都是不断称赞何知州如何清正廉明、善待百姓,她温柔娴淑的儿子是亲力亲为、常常在城中施粥的。
那些质朴的百姓,不断的想她重复他们的感激之情,顾城被忽略了个彻底。
他十分的不爽。
那些老头老婆大叔大婶连小孩子都往凌天悦身边蹭,男男女女都有,而且还口口声声叫她姑娘、姑娘,没看到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吗?
顾城赶紧站到她身边,隔开那些情过火的百姓:“男女授受不亲!你到底懂不懂?”
凌天悦只是温和的望着他,宠溺的轻声道:“城儿。”脸上勾勒的笑容像是最温暖璀璨的阳光,风华绝代,恍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