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很仗义的嘱咐他照顾好自己,遇到了麻烦,需要用钱了,尽管和她开口,她能力所及内一定帮忙!
皇甫擎昊将这信纸收入香囊之中,藏入自己的衣襟之内,再看远处的天边,莫名的,这几日的阴霾也因为这信上的文字一扫而光,唯……这个名字,只是想告诉她,他希望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在“唯”的面前,凌苍雪就好像一个笑着讨糖果吃的孩子,总是充满了朝气;
可是在皇甫擎昊的面前,她又是那般清冷,有一种说不出的疏远!
然而在慕容傲的面前,她俨然是一副狂妄妩媚的妖精。
但是,皇甫擎昊愿意相信,那个孩子气的凌苍雪才是真正的她,她和他一样,只是渴望身边有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
皇甫擎昊知道,自己没有慕容傲绝美的容颜和诱惑人的魅力,亦没有皇甫恭介那种阳光乐观的气质,让人自然的就与他亲近了起来;所以他只能用属于他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的走进凌苍雪的生活,掩藏在她身后的影子里保护她。
“如果……你知道我是皇甫擎昊,还会这般对吗?”皇甫擎昊的眼中忍不住的染上浓浓的忧愁,即便是在沙场上披金斩敌的冷面燚王,却也有儿女情长的时候。
难怪古人云:英雄难过美人关!
皇甫擎昊从腰间的佩带中取出箫,吹出了悠远绵长的曲子,这乐声随风飘散,竟是让人忍不住的落泪,不知道是思念还是悲怜。
信阳侯沈绍元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勤政殿,勤政殿是皇帝的书房,亦是寝宫,今日早朝之后,皇帝宣召了他到勤政殿,他心中一直都是忐忑不安的,以为皇帝又要为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迁怒与他,自从凌苍雪的那件事后,他的运气当真是背到了极点。
意外的,皇帝今日心情看起来十分的好,只是为他与陆尚书的嫡女陆敏敏赐婚,那陆敏之的父亲是当朝礼部尚书,亦是秦国公的外孙女,自小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早些日子也听到过这样的风声,没想到竟是真的,皇帝当真是为他和那陆敏敏赐婚了。
说起这陆敏敏,沈绍元也是略有耳闻,听说因为是家中的独女,自小就宠坏了,也是个坏脾气的,如今芳龄十六,说起来是和凌苍雪的年纪一般大的……该死的,他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了,当真是走了还阴魂不散!
沈绍元在心里恶狠狠的骂道,手中的圣旨有千斤重,并不是因为对皇帝的赐婚不满意,而是皇帝适才那种阴阳怪气的表情让他的心里长了一根刺。
“你之前休妻的事,朕不问也不想问,但是这陆尚书之女,朕可是见过的,温婉纯良,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之风,朕与沈贵妃瞧着都不错,很适合你,这次你可不能让朕再失望了!”
皇帝的话依旧在耳边回荡着,失望?什么叫失望?三年他为了苏锦秀什么功劳都不要,最后为了救她的命娶了凌苍雪,如今呢?却落得这般田地?
“表哥,恭喜啊,我刚才去给母妃请安的时候,听见母妃说,你要娶亲了,我心里便是为你欢喜了!”皇甫恭介突然从身后冒出来,说着话便是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是灿烂。
“多谢煜王殿下!”沈绍元恭顺的说道,也故意的与他拉开了距离。
“表哥,这里没有没有外人,你我可是从小玩大的兄弟,怎么今日这般客套了?”皇甫恭介一脸迷惘,对沈绍元的这种疏离表示不满。
“没事有的事,宫中耳目众多,殿下还是要当心!”沈绍元黯然,他知道皇甫恭介的心思向来纤细,或许也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
自从知道皇甫恭介对凌苍雪有那种不该存有的情愫时,便是已经开始和皇甫恭介产生了距离了。凌苍雪是他不要的女人,皇甫恭介却是一点也不在意,整日的都挂在嘴边,跟宝贝疙瘩一样,偏偏的人家也不领他的情。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凌苍雪是他沈绍元的女人,是他不要的女人,即便是不要,也轮不到别的男人来疼爱,尤其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表弟,当今的煜王殿下。
皇甫恭介听了他的话,却是满不在乎的笑了,长臂一捞,勾住沈绍元的肩膀,“随便了,谁愿意看就由着他们看好了,嚼舌根也无所谓,你我本就是兄弟,兄友弟恭有什么错?”
皇甫恭介永远都是这样一个灿烂阳光的大男孩,他的眼睛太纯净,纯净的不被这世俗沾染半分,他的心思太纯洁,纯洁的有时候让人有时候觉得他很憨很傻。
“你总是这般没心没肺,难怪姑母日日担心着你!就怕你被人骗了~”
“哼,”皇甫恭介瘪瘪嘴,“我才不会被骗呢!说起来,有好就没见我的小雪雪了,如果不是最近被母妃抓着,我早就飞到她身边去了……”
说皇甫恭介没心没肺,他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偏偏的在这时候,还是在沈绍元这个前夫面前提起凌苍雪,而且还自个儿说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有发现沈绍元渐渐阴沉的表情。
“殿下……”沈绍元忍不住开口打断了皇甫恭介的兴奋
“嗯?”皇甫恭介眨了眨晶亮的眸子,笑得是无比阳光灿烂,“表哥?怎么了?”
“没什么!”沈绍元到底还是没有能说出口,他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他不希望让别人觉得,他是那种自己薄情寡义休了结发妻子,还要破坏她得到幸福的男人。
“表哥!”皇甫恭介紧凑着沈绍元的脑袋,露出狡黠的笑容,沈绍元心中叹气,一看就知道没好事,这皇甫恭介若是想要使个坏心眼,还没开始,那表情就先出卖了自己。
“我刚才提到我家小雪雪的时候,你的脸色很不好哦!”皇甫恭介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收起了平日里的笑容,眼神中分明的透出严肃和认真,“你不会对她还有什么心思吧?”
沈绍元的心一顿,他对凌苍雪……还有情分吗?还有感觉吗?那一晚,她狂妄的将自己踩在脚下,他到现在都忘不了,或许男人天生体内就有被女人虐待的因子吧?
“你不要乱说了!”沈绍元拉下脸,“我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只是担心你,别忘记她的身份,她曾经可是我的……”沈绍元有些说不下去,“即便是玩玩,也要适可而止了!”
听到沈绍元说玩玩两个字,皇甫恭介便是不乐意了,大声喊道:“本王才不是什么玩玩,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本王对凌苍雪,可是认真的!”
“行了……”沈绍元慌张的捂住皇甫恭介的嘴巴,害怕他再继续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来,这宫中可是到处都布满了眼线和耳朵,指不定他这一开口,下一秒便是传入皇帝的耳中。
慕容傲站在楼台之上俯瞰着沈绍元和皇甫恭介的离去的背影,眯起那双妖魅的桃花眼,嘴角带着一抹邪肆的笑,秋风中他摇曳着折扇,顷刻间便是魅惑众生、风情万种,不愧是天下第一公子。
“相爷!”一个尖细却又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就好像是踩着鸭脖子时,硬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那种声音,尤其是他随后发出的笑声,就好像是琴弦上最高的音符那般刺耳,让人忍不住的毛骨悚然。
“呵呵……说起来,这煜王殿下还真是个情种,怎就偏偏的对那样一个身份隐晦的女子动了情!”
慕容傲看了一眼身边这个穿着墨绿色宫服、手执白色拂尘的太监,他叫李友权,并不似别的太监那般低头弯腰,卑躬屈膝,却是抬头挺胸的站着,因为他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是总管公公,这皇城里面没有谁敢不卖他几分情面,所以他就有资格这般挺着腰板站在这城楼之上。
“李公公这话是说给本相听的么?”慕容傲邪魅的笑了,这一笑,却是让李友权的心头一紧,不论是看多少次,他还是会觉得这个男人美的如天仙一般,还是会让他苍老的心忍不住的为他颤抖。
“奴才不敢,奴才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李友权笑得一脸阴沉,那种阴森的笑容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专属面具。
“李公公真是说笑了,这样的事可不值得李公公有感而发!”慕容傲合起折扇,抵着自己的下颚,漫不经心的说道,“本相可是听说,李公公最近刚抱得一美人归呢!似乎那女子也是个弃妇呢!”
李友权一惊,额角渗出了滴滴汗珠,有些怨毒的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男人,放眼这天下,除了皇帝,他最忌惮的便是这个男人了,明明美的宛如天人,可偏偏的骨子里却是个恶魔。
他不过是前些日子看中一个卖刺绣的小娘子,便是将她强抢了去,逼着那小娘子的夫君签下休书。
这件事,他分明是暗中进行,却还是没能逃过这个男人的耳目!
“相爷原来也爱说笑!”李友权赔笑着,心里却是将慕容傲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可偏偏的他又动不了这个男人。
“说起来,皇上虽是壮年,可这太子之位也不宜悬空太久,朝中各大臣如今都上奏,要求皇上早立皇储!”李友权自顾自的说着,一边观察着慕容傲的表情,“按着祖宗规矩,是立嫡立长,大皇子幼年夭折,这等伤心事不提也罢,那便是轮到二皇子了,所谓子凭母贵,可燚王殿下的出身比起其他几位皇子,的确是有些寒微了,而且皇上看着似乎压根儿没这个意思!”
李友权停了一下,看了看慕容傲,慕容傲依旧是笑得邪魅,却是让他拿捏不了他的性子。
“皇上瞧着,还是比较中意三皇子的,万贵妃如今也是身居高位,煜王殿下更是深得皇上的喜爱,只可惜……”李友权的眼中掠过一抹轻蔑,“煜王殿下整日里只想着游山玩水、闲云野鹤,如今更是不顾及名声的与侯府的弃妇扯上不清不白的关系,奴才瞧着有些危险!”
“要说四皇子,虽然早年因为犯了些错,惹了皇上动怒,被发配了,可难保哪一日不会卷土重来!五皇子如今瞧着是最有戏的,不说这安王殿下的母妃是玉贵妃是秦国公的女儿,单说这安王殿下平日里为人处事,也是深得陛下心思的,六皇子与四皇子一母同胞,多少也受了四皇子的牵连,至于那七皇子……”
李友权说起七皇子的时候,便是摇头叹气,完全就是一副没戏的样子,之后的几位皇子也都被他一一评论了一番,结论就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是燚王皇甫擎昊、煜王皇甫恭介、安王皇甫齐瑞以及八皇子。
慕容傲摇曳着扇子,轻笑:“李公公与我说些,有什么意义吗?”
“老奴不才,摸不准陛下的心思,这才特来请教相爷你!”李友权谄媚的笑道。
李友权是个聪明的,皇帝在立皇储的事情上,他一直都摸不准看不透,可又想着为自己的今后做打算,就必须要下准了赌注,找对了主子,若是根错了主子,那便是人头落地。
慕容傲是皇帝最信赖的,掌握着所有的情报,他只有到慕容傲这里来探听一些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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