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隆冬,北风萧瑟。
午夜的旷野中漆黑如墨,深邃如斯。旧的积雪还未消融,新的落雪,又密密斜斜的覆盖其上。幽远的野地里,除了雪花沙沙飘洒的声音,再无一丝的动静,整个天和地,都好似沉沉的睡去。
就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纷扬的大雪之中,却有一个非常醒目的雪人,似标枪一般,一动不动的立在风雪中。但是你如果走近一点,就会发现,厚厚的积雪之下,赫然是一个人!
他就这么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
他的头顶上、肩膀上、眉毛上乃至单薄的衣领中,全是厚厚的、尚未消融的积雪。若不是那双满是愤怒、满是哀伤、满是绝望、却又依旧好似星辰般明亮的眼眸,真不敢相信,这样的时间、这样的荒野之中,竟还有活人!
哗啦!
只见他慢慢抬动手臂,似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的垂下,肩上的积雪纷纷滑落。
‘扑通’一声,这个标枪般的雪人,忽地跌跪在地,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喃喃道:“叶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知道,你一定能听得见。。。你知道吗?我此刻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想一直的陪在你身边。。。可恨的老天,为什么当初不让我死。。。为什么要让我像狗一样的活着!。。。”
说道这里,他沙哑的声音开始变得凄厉:“。。。哈哈哈!好!既然你不让我死。。。想必你也怜悯我?。。。或者只是想看看我这般行尸走肉的模样?”
轰!
只见他迅速盘腿一坐,周身忽地爆出一股猛烈的气浪,直冲得原本凝结在一起的积雪,纷飞四散。
“天地不仁,万物刍狗!如果我只是一味的任由命运摆布,岂不是真和狗一样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话毕,只见他双手缓缓挥动,竟在这呼号的风雪中,开始修炼起来。
砰!
放在床头的杯子跌落在地,程一鸣猛地坐起身,呼吸中带着几分急促。夜依旧很深,原本漆黑的房间,却丝毫不影响他视物。在炼心诀以及神秘心法的不断修习下,不但体质、精力远胜常人,就连视觉、听觉等感知能力,也变得异常强大。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脑中又回想起方才那断断续续、沉重压抑的怪梦来。
干脆盘腿坐在床上,缓缓催动心法,神念之力一点点的调动体内真元,在四肢百骸慢慢流转。直到这股玄妙的真元之力,运转了一个周天,缓缓归于丹田之后,他才轻吁一口气,收势起身。
他自己觉得,即便从现在开始连续几天不吃饭、不睡觉,都绝不会有任何的不适。
因为此时整个身体中,充满了活力。
最近一段时间来,只要一入睡,便会有两个怪异、压抑的梦境,不断的反复上演、交织,好似在冥冥之中,指引着他去完成两件事情,但是每当醒来的时候,却又一点都捋不出头绪来,除了沉重和困惑,再无其他。
而这些东西,他只要一想,脑中便会开始莫名其妙的疼痛。
就好似有千万根细小尖锐的钢针,不断的扎在大脑的深处。
打开营养仓,接通登陆器。
这一个月来,无法想象、难以置信的事情太多太多,如果非要一件件的去想,恐怕未等他理出一点头绪,脑袋早就已经疼的爆炸了。
光芒一闪,登陆上线。
此时自己正身处帮会驻地,放眼看去,几个小时前,几乎被怪物和敌人,摧毁的满目疮痍的废墟,以及所剩寥寥无几的几处建筑,此时已经完全是另一幅模样。
一座更为气派、更为宏大的驻地大厅,再次拔地而起;一应的药品店、装备店、杂货店,以及仓库、科技坊、等原有的建筑也一一重建、升级。
三十个足有两丈高的箭塔,错落有致的排列在驻地大厅以及驻地周围,就像是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勇士,一脸庄严的守卫着自己的家园;方圆数百米的驻地建筑范围里,尽皆排起一道道整齐的护栏,巨大的桦木围栏,尖锐的一角齐齐朝向驻地外面,就好似一头头狂怒的野兽,张着巨口,獠牙毕现。
问剑早在行会升级之前,就已经和方正东、残阳等人将帮会升级后的建筑布置画了出来。即便是游戏中不比现实,建造这些东西需要各种东西。但是每一个建筑、每一座箭塔,都需要雇佣系统建筑师,同样还要花钱从系统那里购买材料等等,算下来,如此一片建筑群,少说也得十余万金币。
行会升级之后的一个星期内,其余帮会无法对其宣战或者袭击;加之此时正值深夜,几小时前帮会成员浴血奋战,此时大多都进入了梦乡,所以偌大的帮会驻地,稍稍有些冷清,也没有放哨和巡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