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马业坐在车厢同一侧的温峤,含笑侧目瞥了一眼马业,含义颇深的到:“大都督实是太过于的重情矣!如为寻常人等,仅此就可使大都督成为一人间伟丈夫也!然就目前大都督的身份来,此实是大都督的一个软肋呀!”听着睿智的温峤隐含着多种意思的规劝,我诚恳的了头:“太真所言极是!安以后必当自律。‘情重’毕竟乃是安一人之事,然‘恨深’则实乃万万人之事也!安绝不会因私而非公的执着于自僧一时的情感。”
温峤借着规劝我不要过于的痴迷于男女之间情感的同时,话里话外还是在隐喻着不要对皇室寄予太多的希望、最好是‘自立’之事。我也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的从‘爱、恨’的角度去加以掩饰。否则,如果再深了,一代帝王的马业年龄虽然还,但也不是白给的?难免会听出弦外之音。在没有作出最后的抉择之前,还是有必要先藏拙的!
这个时代,几乎是有史以来、乃至再向后延续,皇权最为沦丧、最为遭到蔑视的时代!究其原因不言而喻,一方面是由于作为皇族本身的‘司马氏’的子孙极其的不肖!皇族内部自己一直在不断的诋毁着皇室的声誉、践踏着皇室的尊严,先后经历了令人唾弃的‘八王之乱’就是最好的例证。其二则是由于夷族的入侵,使江山破碎、黎民遭难,皇室也让世人彻底的对他们失去了信心。至于江东的闭关自守、为窃据权利而引外虏作强援等等皇室子孙所做出的龌龊之事,已经数不胜数,一时也难以全部的表述。总之,在有识之士眼中,‘司马氏’的皇室已经可以同‘祸害’划上了等号。而温峤本人秉性上又偏于洒脱、决断的忌讳不多,故而,他也就一再的同毛宝联合起来,在不停的游着我取‘司马氏’而代之。
作为汉民族这个有着古老历史和深厚底蕴的庞大民族来,在现在、乃至今后很长一段时期,确实也需要一个民族共同尊奉的偶像来统一整个民族的意志。‘司马氏’由于以往的‘劣迹’,也已经根本无法承担起这份责任和义务。但作为我来,还是要遵照一句大白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必须要稳步的、先以驱逐鞑虏为前提。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我现在也确实无法给予属下众人一个明确的答复,也只能是顺其自然,决不能逆势而强为!所以,我也只能是来个‘王顾左右而言他’。
某一个个体的人,毕竟像‘沧海一粟’一样的,身处于茫茫的人海之中。所谓的‘振臂一呼、从者如蚁’,不仅‘振臂’者要有隆盛的人望,还要有着让‘蚁从’者信奉的理念;世界需要强者去适应,而不是让世界来适应强者。否则,再强悍的‘人杰’,也会被沉重的历史车轮给碾得粉碎!具有着‘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项羽,绝对是一位人类的超强者;而倔强的强为,则毁掉了他一切的‘梦想’和‘叫嚣’!前世不忘后世之师嘛!
出平阳即使是赶到各方势力暂时默认的战略缓冲之地:洛阳一线。也有绵延数百里、近千里的路途。快马加鞭的尽快离开,对于身体条件强韧的我来倒不是什么问题。但温峤和马业毕竟是两个‘羸弱书生’的体质,根本也无法长途的骑乘马匹。因而,现在毕竟还是身处于后汉的腹地,因无法达到用最快速度赶路的目的,就得尽量的隐秘而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返程中虽然众人均是心急如焚,但还是得采用来时的方式:宛若乘车观景一样的、优哉游哉的‘慢行’。侍卫们也只能是散布于行进方向的前后、左右,遥遥的于半隐蔽状态中对车驾进行着保护。近十日的时间,才刚刚回渡到黄河的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