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接令。”孔苌和支雄接令出帐后,王宾又俯身拿起第三支令箭:“后军主将鲜于丰听令!”“末将在!”一副白面书生模样的后军主将鲜于丰出列抱拳。王宾吩咐道:“鲜于将军现在就统领后军押运着所有的辎重车辆等启程向河北转进。”待鲜于丰接令出账后,王宾又对帐中的其余将佐传令道:“众位将军待鲜于将军启程后,亦要率各自统领之军随后启程北进。石堪、石聪二位将军分为中军的两翼,要沿路多派出打粮队,为全军筹措粮草。”帐中众将佐齐声应诺,纷纷出帐去准备北上的事宜。
也许是出于动物天生的本能,马匹本就擅于涉水。所以,石勒的近十万大军,让大水冲走了三分之一的兵卒和大部分的辎重粮草。但马匹的损失却微乎其微,现在仍有三、四万匹战马。这对于石勒的统军北上来,可以是不幸中的大幸。
待众将佐下去准备启程北上的事宜,侍卫们也在忙碌的收拾着行囊准备启程。石勒有些疑惑的向王宾问道:“右侯让鲜于丰的后军先行。岂不是影响了大军的行军速度?就不虞沿途会有人对我军截击吗?”
王宾叹了一口气答道:“唉———!属下何能不知后军变前军会影响大军的行军速度啊?这也就是王宾先行安排石虎等三位将军对江东进行伏击的原因。至于晋庭其他州郡的军兵,有王爷的威名加以震慑,尔等避之尚唯恐不及,何敢再统军拦截?王宾如此做,还不是为了防备那个随时可能出来捣乱的青州苟安?王宾估计苟安所率兵卒决不会太多。我军辎重车辆当先,而随后的铁骑机动性强,可以随时向各方援助。就恍若狗咬刺猬一样,让苟安无从下口;不敢对我军进行偷袭,只能是乖乖的放我军北上。如果把辎重车辆留在后军,苟安肯定会衔尾不停的骚扰。那样,反而倒会大大的影响我军的行军速度。”
石勒大笑着赞道:“右侯真乃孤王之智囊也!就让那条狗(苟)尝尝右侯的厉害吧!”王宾却仍摇了摇头,忧虑的:“从此人巧取青州的谋划来看,其老谋深算与王宾听闻听其年龄所应有的表现颇有不符,其人亦必有高人相助。王宾虽做了相应的准备,然亦难料其还有何后招也。王宾深忧之!”石勒宽慰道:“右侯勿忧!以孤王测知:我军之实力要强其数倍。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尔等对我军有所骚扰,亦不过是癣疥之疾尔,何足道哉!”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果然让王宾把江东军主帅王敦的心思摸透了!当石虎统领着两千铁骑前往江东运粮的水道截粮时,早就因大水而估计到石勒粮草匮乏的王敦,已经事先亲统大军埋伏在了水道的岸边。当石虎率铁骑来到时,江东的伏兵四起,石虎已经不用诈败,就被王敦亲统的大军给杀得丢盔卸甲、狼狈败逃。
得理不饶人的王敦当然是乘胜追击了。追出几十里后,堪堪已经追上石虎的败军。一阵号角声响起(这时候还没有号炮,使用火药发令的号炮是宋代才出现的),孔苌和支雄率领着铁骑从两侧的山坳中冲出,瞬间就把王敦统领的江东军冲得大乱。江东军前面的向回跑,后面的向前冲,一时之间相互践踏、拥挤不堪的乱成一团,被孔苌和支雄、以及翻身杀回的石虎给砍杀了个痛快,鬼哭狼嚎的败逃下去。
石虎、孔苌、支雄率铁骑追杀了一阵后,就好整以暇的收了兵,追赶上已经启程了的石勒大军,向河北进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