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想用强或者使手段,我就会恨你一辈子,你一辈子对着一具心里爱着别人的尸体也没有意思吧?”洛涟漪冷哼一声。
琉火喘了几口粗气,愤懑地坐到榻上,说道:“算你狠!你安心睡吧,本王可不喜欢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他说完,斜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了。
洛涟漪看他神情,应该是真的不会来侵犯她了,她舒展一下胳膊,老实不客气地躺下,抱成一团睡了,马车摇摇晃晃的,她一会竟然真睡着了。
走了一段路,琉火回头看她,见她睡得很香,嘴唇轻抿,蓦然呆了,他想起那夜在客栈,她为他包扎伤口,为他擦汗的场景,心里微微一荡,这种感觉似乎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
看着她被撕破的衣服,他莫名有些心疼,这突如其来的感情让他有些茫然,二十几年了,他自认为他的血液是冷的,怎么会为一个女人心疼呢?况且还是个这么令他头疼的女人。
他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轻轻盖在她身上,呆呆看了她一会后,俯下头去想亲她一下,但嘴唇快到她脸上时,又忍住了,他在想,这样算不算强迫?或者是诡计呢?万一她醒来,只怕又会尖叫骂他卑鄙无耻。
他放弃了吻她的念头,闷闷地坐直身子,继续靠着车厢,不觉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亮后,琉宏景起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梁奉御,随身服侍的宫女忙过来洛涟漪睡的房间叫她,守候在洛涟漪这边的宫女在门外轻声呼唤了几句,见里面没人应答,轻轻推开门,房间里没有梁奉御的影子,只有桌子上茶杯下压着的两张纸。
“咦,奉御呢?我明明没有看到她出去呀。”宫女拿着那两张纸,出来奇怪地说。
“把这个给皇上去看看就知道了。”琉宏景那边的宫女说。
琉宏景拿着宫女们呈上来的纸张看了一遍,眉头顿时皱起。“她走了!她竟然偷偷走了!”他有些颓然地坐下来,喃喃低语:“朕是不是老了?她竟然宁愿偷跑掉,也不愿做朕的妃子!”
宫女们不敢答话,都低眉垂首站着。
“你们都出去吧,朕静一静。”琉宏景挥挥手。
宫女们忙退出寝殿。琉宏景靠坐在榻上,脸色黯然,他长叹一声,突然想念薛淑妃,似乎只有她,才是最真实存在于他身边的人,抓得住,看得见,摸得着,永远以他为天,永远不会背叛他,逃离他。
“曦儿,你如果有灵,看到朕现在的模样,会不会觉得心酸?”他抬眼看着窗外,默默地自语。说到曦儿,他看看天色已大亮,便坐直身子,呼唤“来人”。一番准备后,他在宫女太监和侍卫的簇拥下出来行宫,上了一顶轿子,轿夫抬着他往三清道观而去。
无忧几个已经先行到了道观,师父不在,她们出来迎接拜见了皇帝,用过道观的斋饭后,琉宏景便按惯例一个人上了沉香阁。
十几年了,每次进来这里,他就特别伤情,她走的那天场景永远像是只在昨天。
“曦儿!”琉宏景对着曦贵妃的头像,低声呼唤一句后,满脸凄怆。“我们的太子!我们的太子!你让朕该怎么对他!”
曦贵妃的头像一直保持着端庄柔和的微笑,琉宏景看着看着,竟泪水簌簌而下。
“朕宠他,他竟然越来越荒唐,不仅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朕,还对朕身边的人下手!这孩子怎么这么令朕失望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