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虽然说着亲兄弟,可是他能狠心对自己的生父下杀手,他这个兄弟……不过如此罢了。
好在自己说服了他。
那巫族族长越想越兴奋,想着谢珂那样的美人。一会便会被送进他的竹楼,便是不能亲近,多看几眼也是好的。也许他那个喜怒无常的兄弟一个高兴之下,能让他也亲近亲近那美人呢。
说起来也怪那姑娘,好好的京城不呆,偏生跑到这南境来。大魏那些酸书生书里将南境描写的还不够吓人吗?
这女人胆子怎么那么大?
活该她走霉运……也不知道那女人是齐公子的什么人?是不是妾室?他知道京城的贵公子们,出行之时可是十分喜欢将自己宠爱的小妾带在身边服侍的,可如果只是妾室,似乎又说不通?
有哪个人会对妾室用了贵礼。
那就像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一个小妾的手中?
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难道是妻室?可以齐律的出身,他的妻子必定是大家闺秀,哪个富贵人家教养出的姑娘敢冒冒施的领了几十人便闯到南境来?
可是那姑娘确是与齐律同室而居。
说毫无关系又不可能?
不想还好,这一想巫族族长觉得自己的心简直像有只猫爪子在挠,心痒难耐的很。
胡思乱想间,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自己的兄弟可是号称奇才,不仅卜卦精通,而且对于驱虫之术更是炉火纯青……那种虫潮来袭的盛况,便是想一想,也足够让人心惊。
可是为什么屋外一点声音也没有。静,简直是死寂的静。
不仅没有那些护卫们惊恐的呼救声,似乎连寨子里的人也都沉沉睡去,整个寨子似乎都‘死’了。这不正常,见识过虫潮如何袭人的巫族族长再也坐不住了。
他不由得急匆匆的起身。
然后三步两步奔下竹楼,当推开大门之时,他愣住了。
月亮不知何时出来了,而竹门前,那个漂亮的姑娘便那般袖了手立在月光之下。
她今晚穿了件淡青的长裙,裙子的下摆十分的宽大,这样的衣裙让月光下的姑娘显得越发的袅袅婷婷。他一喜,想着自己的兄弟果然有本事,便这般不声不响的将这女人擒了来。对了,他的兄弟呢?
巫族族长四下环顾,终于在暗处看到一个身影。
“……弟弟,是你吗?数月不见,兄弟的本事更厉害了,便这样不动声色的便将事情办成了。我们快些进屋,所谓灯下看美人,我都迫不及待了。”那巫族族长搓着头,一脸垂涎的道。
这时候,那月下的美人突然间侧身,然后淡淡一笑。
“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想看看你怎么……死!”瞬间一个让巫族族长觉得头皮发麻的声音突然间扬起,而且那说话之时动作似乎十分迅速,不过片刻间,身影已经由远及近,当他一句话收尾之时,人已经站在美人身畔。
美人仰首,柔声唤了句‘夫君’。
夫君!
怎么可能?这人怎么会出现,他不是去往山中探查山洪之谜了吗?怎么可能这么快便回转?便是他中途返回,他的人怎么没有给他传递消息?这不可能!
他自己养出的心腹,他还是相信的。
不可能背弃他。
还有他的兄弟,这时候,巫族族长才注意到,自己仰赖的兄弟之所以直直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是因为他的背后有人……他的兄弟已经受制于人。怎么可能?百虫一出,无往不利,他便没看到自己这兄弟有败北之时。
便是当初亲手杀了父亲,被数百族众围堵,他也能轻松逃离。
今日怎么?
“怎么?奇怪自己这无往不利的兄弟怎么败北?虫蛊?虫潮?你真当你这兄弟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吗?不过是你巫族人丁凋零,所以把只癞蛤蟆当成能驱百虫的天才了。癞蛤蟆终究是癞蛤蟆,休想吃到天鹅肉。别说吃了,便是连闻一闻,你们都没那个命。
阿善,出来。
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能驱百虫!”齐律冷声说完,轻轻将谢珂揽在怀里,随后二人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竹楼走去。
真正的主角已经上场,不需他们这些闲杂人等掺和了。
“阿善将来会如何?”暗夜中,谢珂的声音柔柔的扬起……片刻后,男人用微微含笑的声音回应道。
“……阿善啊,会成为守护巫族,守护南境的强者。”也许很多年以后,在南境,在巫族,会开始流传一个被驱逐的姑娘的故事。
故事中,那个姑娘最终不计前嫌。
用自己的一生绵延了南境百年兴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