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屁话!你们既然击鼓求援了,又要把我们拒之门外,耍老子玩是吗?”赵将军是个爆脾气,直接就骂了。
这时候城楼上的众人也注意到了下面的情形,经文王晓伟确认,火光照耀下那名大嗓门的莽汉便是黄志想要好好和他谈一谈的赵将军。
眼见对方和李二虎酷似的脾姓,黄志不由得一乐,这样的人虽然一根筋不太会转弯,但一旦被说服之后却也是最坚定不移的,不愁他朝秦暮楚摇摆不定。
黄志赶紧让王校尉先从城楼上探出头来喊话,以吸引赵将军注意力。
“赵将军救我!”
赵将军猛一听到城楼上有人呼唤自己,立刻抛下孙将军的副将不管,往前几步,想要好好看清城楼上究竟是谁在呼喊自己。
那员无名副将心里暗自叫糟,偷偷地让周围的亲兵传达下去,将赵将军和他带来的为数不多的人马悄悄地包围了起来。
赵将军是个粗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抬着头努力地辨识着城楼上的王校尉,好半晌才记得自己确实在暴艮城见过这么一个人。当下不由得又是火冒三丈,回头质问到,“你不是说混进关的是离州东海的探子吗?我怎么认得这人是我们北部平原的人!”
“他是叛徒!”无名副将申辩到。
这时候黄志见时机正好,赶紧大喊,“赵将军,不要受那家伙蒙蔽,他才是叛徒啊!”
无名副将听到这颠倒黑白的说辞,不由得气极,竟是说不出话来。
赵将军则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眼见无名副将没有开口辩解,便继续听城楼上的人有个什么说法。
黄志趁机往下掰,“东海军于近曰来袭击我北部平原,此时兵临暴艮城下,李将军派我等来求援。谁知此人勾结东海军,竟是杀害了孙将军想要嫁祸于我们。”
赵将军错愕地看着无名副将,不知道如此曲折的情节是否属实。
无名副将此时已经出离愤怒了,指着城楼上的黄志,“你,你!胡扯!孙将军明明是你们杀害的!”
黄志的口才岂是一介武夫所能比拟的,继续他混淆是非的手段,“如果人不是你杀的,你为何刚才不敢主动向赵将军说明?你分明是想稳住他,方便夺权!就连刚才敲钟击鼓报警的也是我们,不是你!”
赵将军一听,觉得黄志的说法句句在理,那副将的表现实在有些不合常情。
无名副将也是百口莫辩,一来按照孙将军生前的意思,他不愿意赵将军有机会接触来自北部平原的王校尉,以免被对方策反。二来按照横断关诸将的座次顺序,虽然两人同为副将,但是孙将军死后应该由赵将军接手关防,他确实有着稳住赵将军,以便跳过对方直接接替孙将军执掌横断关的想法,所以才将事情遮遮掩掩的。没想到这些却被对方准确地把握到了,并且经过歪曲之后重新演绎成不利于自己的一套论调。
黄志的话还没完,“赵将军你看,他已经让手下把你包围了,这分明是不怀好意!”
暴民军派系之争由来已久,南北两大阵营更是矛盾重重,这才会让横断关各出一半人马把守。此时南部的士兵剑拔弩张地防着以赵将军为首的北方军人,这种带有敌意的表现是很难掩盖得住的,赵将军再怎么莽撞也能看得出这一点,当下心中大惊,也抽出腰间的长刀小心翼翼地盯着对方。
“别误会,赵将军,我们没有那个意思。”眼见事态已经被城楼上该死的家伙搅得不可收拾,无名副将赶紧想要补救。
“不是那个意思的话,你就赶紧放赵将军回南面去!”黄志却不失时机地又烧了一把火,“同时立刻交出横断关的指挥权,让赵将军彻查孙将军身死的原因。”
虽然无名副将深信自己的清白经得起任何方式的彻查,但是黄志的话却是击打在了他的软肋上。交出横断关的指挥权,那么此关将会落入北部阵营的掌控之中,对南部相当的不利。更不用说他自己,本可以借此机会上位,成为守关大将、暴民军大佬,若是交出职权,到头来还是个副将,要等赵将军这个莽夫死掉,不知会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他的犹豫落在赵将军眼中,无疑进一步证实了黄志的言论。本来只是单纯指挥权的问题,现在在赵将军看来,孙将军的死也成了他的责任。那么无名副将无疑就坐实了叛徒之名。
“北部的儿郎们!随我杀出去!我们去召集兄弟,从叛徒手中夺回横断关!”赵将军举起长刀,率先冲向了阻挡在他身后的南部士兵。
黄志适时地弯弓搭箭,为努力“突围”的赵将军清除前方的障碍,终于将双方的关系推向了不可逆转的破裂。
神经一直紧绷着的南部暴民军士兵根本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城楼上的人和赵将军达成了一致,同时向他们下了杀手。用不着无名副将的指令,他们本能地举起武器与人数处于劣势的北部士兵交战。
虽然计谋见识都不如孙将军,但赵将军是横断关头号猛将,发起飙来无人可挡。在他的带领下,在梦中人的远程打击配合下,他们成功地突围出去,回到横断关南面,召集手下的北部士兵,片刻之后又杀了回来。
就这样,在东海军出手之前,横断关陷入了南北内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