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李显三人离开之后这顿夜宴还未结束,从二楼上看,支起的圆酒桌从小院开始延伸占去了半条水泥路面,血红的月色混入橘黄的灯光中将小村众人的脸色映照的诡异阴森,一月份夜晚的寒冷海风中,灯影憧憧影随人动将这半个街道侵染的怪异无比。
李显三人走后,初时酒桌上诸人还规规矩矩样子像普通人在吃饭,但过了不多久情况就瞬间改变,从小院中的这张桌子开始撕扯咀嚼的声音猛然剧烈起来,筋肉撕裂的声音和瓷盘破裂声响成一片。
这种声音清晰的传入李显耳中,李显一骨碌爬起来倚在窗边向下看,小院中,水泥路面上,这些原本规规矩矩的村民此时像是饿鬼一般疯狂把桌上的食物扒拉到自己嘴里。
李显心中骇然目光一转看到村长的老婆郑婆婆,此时这个六七十岁的老女人正把一个吃了一半的猪肘塞进嘴里,她的嘴根本容不下这么大的猪肘,但她完全不管把嘴张到最大,嘴似随时都会撕裂到耳边也要把猪肘吃下。
老女人灰暗的指甲上沾满黑泥深入油腻腻的猪肉里,一次又一次想把猪肘塞下,猪肘太大已经将他的嘴塞满但她还是无法吞下,恰在此时,她身边的屠夫正好吃光一盘猪肉丸子,一双贪婪的眼睛已经定上了老女人正吃下一小半的猪肘。
屠夫肮脏油腻的手猛然抓向猪肘,老女人‘呵呵’摆动身体一双灰白的眼睛几乎瞪出眼眶,但她的食道被猪肘堵住无法发出声音,屠夫的手抓住猪肘,老女人身体猛然向后一摆,屠夫和老女人瞬间滚作一团。
屠夫倒地松开手,老女人马上转身将依然吞在口中的猪肘护在身下,屠夫怒极大声咆哮。发出的声音根本不是人声,老女人不配合的动作彻底激怒了屠夫,他一把抓住老女人的头发扯起女人的头。
老女人的头向上仰起九十度角脖子几乎像是要则断,但她依然没放弃口中的猪肘,屠夫勃然大怒肮脏还带着肉屑的手抓住猪肘用力向外拉,李显看他的架势仿佛即使把老女人的脖子拉断也不会罢手。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老女人忽然弓起背反着屠夫的力道把头向下低,‘咔咔’刺耳的骨头断裂声让李显心头一颤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老女人的头仰成几乎一百八十度,脖子无力垂在背上,明显已经断了,但借着这一力道她成功把猪肘塞进了食道里。
食道里多了一块带着儿臂粗骨头的猪肘,老女人的脖子几乎粗了一倍多,脖子断了她却没死,不仅是没死,吃下猪肘她露出诡秘的表情仿佛是在嘲笑屠夫,屠夫的馋液一滴滴落下砸在老女人与天空平行的脸上,老女人的表情再次成功激怒屠夫,屠夫顺手将手中女人的头扭了九十度,这样老女人已经能完完全全看到自己的背。
水泥路上,小院里,村民们把盘子舔的干干净净然后扔掉,盘子破碎声中,白瓷碎块掉了一地,掉在桌下的菜,桌脚的油也被趴在地上不断伸出血红舌头的村民舔干净,饿了十年的囚犯放出来也没他们饥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