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铁道部的时候,胡焦没想到,刘枫居然扯起了燕京党校校长的大旗,让原本有一点卡壳的事情,得以顺利通过。刘枫和胡焦并肩站在铁路上,看着燕京铁路局承诺租给水厂的破旧厂房。
胡焦一皱眉:“就是破了点,好吧,租金上找!”
刘枫没有回答,眼睛看向了铁路外侧的一片空旷厂区,回头问陪同的燕京铁路局三产负责人邹凯:“邹凯大哥,请问,那一片厂区是做什么用的?”
邹凯狐疑的看一眼刘枫,很随意的回答:“那里是备战备荒年代的储备库,早就荒废了,局里正打算出售,换点钱,给局里职工搞搞福利。”
胡焦纳闷的问道:“我说小老嘎达,这边的厂房虽然有一点破旧,可是水电齐全,交通也便利多了。那边的一切都得重来,水电都得现安装,那得多大功夫哇,这不是和你抢时间的初衷不符吗?”
刘枫摇摇头,坚持道:“我不习惯租房,邹大哥,不知道局里面为这块地作价多少?”
邹凯看看刘枫:“兄弟,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那我就劝劝你,还是租这边的厂房,至于租金,哥哥就做主了,意思意思就成。”
刘枫笑眯眯的回答:“多谢邹大哥,我还是想买这块地,这样,单于乡的水厂,在燕京就有了自己的根基,不是无根之木了。”
邹凯没想到这个小村官如此不识时务;“兄弟,哥哥告诉你实话吧,这块地有人惦记了,而且来头很大。出钱的是曰本人,帮着张罗的是---”说着,手指向上点点,“明白了,兄弟?”
刘枫失望的点点头:“好吧,谢谢大哥,我就听您的。”
正说着话,对面厂区里开进一辆丰田面包车,后面跟着一台桑塔纳,刘枫面色一沉,还真是冤家路窄呀。刘枫指着那台面包车问:“邹哥,想要买地的就是那群人吗?”
邹凯点点头:“是,那个年轻人叫黄志远,他的爷爷是中顾委委员,五五年的中将。”
邹凯看出来了,刘枫面色不善,干脆把话说开了,不要一会引起冲突,把自己牵涉进去,才叫冤枉呢。
胡焦也看出刘枫面色不对,眼珠一转,反应过来:“兄弟,是不是那个黄志远就是---”
刘枫重重点点头,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就是他们!怎么样,胡哥有没有兴趣捋虎须?”
邹凯吓了一跳:“我说二位,千万别乱来,艹办此事的是黄志远亲爹黄海平。更是老哥的顶头上司,万一你们把哥哥我牵涉进来,哥哥可就前途无亮了!”
说到底,邹凯是冲着胡焦的家世,才跑前跑后帮着张罗的。如今却是没打着狐狸就要惹上一身搔,自然很不满意,相信要不是胡焦在场,他老人家早就甩手走人了!
为了一个区区的小村官,得罪顶头上司,那样的人,脑子不是被门掩了,就是灌铅了!
刘枫咧嘴一笑,以诱惑小红帽的语气说道:“邹凯大哥也说了,黄海平是你顶头上司,如果他翻船了,你岂不是---”
邹凯怦然心动,这个提议,要说他不动心,那简直是笑话。黄志远的老爹刚五十出头,正是上不上下不下的年龄,自己除非调离他手下,否则,想要升迁,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单凭刘枫一个小小的副处就想搬动黄家,简直像比螳臂当车还要可笑一万倍!邹凯看向了胡焦,这才是真正的太子,也是邹凯晋升的希望!
如果胡焦没有表态,邹凯认为自己还是距离这个小疯子远一点的好。一个小村官就敢鸡蛋碰石头,将来成长起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祸根?此时邹凯还不知道,刘枫此人,已经是瀚海地区大名鼎鼎的扫把星了!
胡焦皱皱眉:“能出卖自己的同胞取悦小曰本,这个黄志远得有多大的好处在里面?要说这桩买卖里面没有猫腻,打死小爷也不信!”回头看向邹凯,“邹哥,能不能搞到他们意向姓协议?”
刘枫暗自点头,不愧是官宦世家出来的,本来没有任何的准备,却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抓住了重点,果然够狠,出手够准。看来,自己还有太多的东西要学,官场,可不是请客吃饭!
没有那么多的客套好讲,很多时候,就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只有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在这条路上,有无数的暗箭陷阱,想要达到自己的目标,路,长着呢!
这时候,黄志远也看到了这边的人,领着一干小曰本就走过来:“邹哥很闲吗?怎么有时间陪着一堆臭狗屎在这里?”斜睨一眼胡焦,“呦,胡椒面也在呀,哈哈哈,对不起,小弟眼拙,没注意!”
刘枫忽然捂住鼻子,四下张望,自言自语道:“哪来的厕所味儿?好臭,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