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歌握住她拉着他衣襟的手,眸光中闪过强烈的痛楚以及悲怆,他的喉头干涸了下,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灭顶的绝望,“你都知道了吧?”
千恋夏怔仲的看他,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眼神混乱迷茫。
“你觉得脏吗?”他的声音低沉,幽幽的却只像是一阵风,便能吹干净。
“为什么,叶笙歌,为…什么?”千恋夏傻傻的看着他,似乎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她无法相信,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为什么。
“从前你就觉得我脏,什么叫脏,你知道么?你知道什么叫脏么?”他的薄唇逸出笑意,那张清润的面目上一片惨然之色,“想不想看看,我究竟有多脏?在你眼里的叶笙歌,究竟是有多脏!?”他的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绝望,像是一头频临死亡的狮子,发出低吼的嘶哑声。
长指拨动,几乎不用解扣,他用力的撕扯着他自己的衣服。
衣衫片片零落,像是羽化成蝶样翩翩飞在房间之内,光、裸的如玉上身脱去了束缚,显现在炙热的灯光之下。
一目望去,千恋夏只觉得痛,那片如玉肌肤上整片整片的吻痕从前胸绕到后背,女人的指甲抓痕留在后背上,红的腥人的血珠慢慢凝合,伤疤却不会褪去。
像是某种耻辱,再也不会褪却。
一下子刺痛了她的眼,她该恨他的,他对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她该恨他的,只是为什么这一刻,看到那遍布全身的吻痕,她只觉得那样的痛,痛的几乎五脏六腑都狞在了一起。
她想起了帮主夫人虽保养的极好却隐现皱纹的脸,想到了她丰润的身子,想到了她年近四十的高龄,想到了她是叶笙歌的义母,想到了叶笙歌被她压在身下的情景。
狠狠的闭上眸子,她不忍想下去,她怕一想下去,她就会忍不住想发疯。
“怎么,不敢看么?为什么不敢看,你不是恨我么,现在好了,终于有人站出来替你惩治我这个在你眼里所谓的坏人了,你该觉得高兴才是。为什么不敢看,你看啊,你看我啊!!看看你眼里的坏人,他究竟有多么可耻,多么脏!!?”叶笙歌嘲讽朝她吼道,语气止不住的颤抖。
灯光颤动,窗外的夜色凄迷,寒风肆虐,屋内即使暖意阵阵,却丝毫进不了千恋夏的心里。
她的嗓子已经嘶哑,就着那么迷茫的目光看他,句句申诉,“为什么,叶笙歌,究竟是为什么,你是叶笙歌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千恋夏艰难的问道。
他是叶笙歌啊,那个清润邪魅的男人,那个坏坏的男人,那个利用她的男人,那个对她说着绵绵情话的男人。那个记忆中意气风发的男子,究竟是为什么,需要他这么做,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个帮主之位吗?为了那个帮主之位,他居然可以牺牲那么多吗?
“小丫头,”叶笙歌惨然的喊着她的名,语气中含着掩饰不住的伤痛,声音轻的就像随时都要消失,“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初冬的室内,他光裸着上身,似乎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一样,唇角含着嘲笑,剧烈翻腾的情绪几乎撕扯着他的每根神经,“你知道吗,从你一出生,你就不受欢迎的滋味么,你的父亲不能承认你,你的家人都不要你,你亲眼见过么,你唯一的母亲死在你面前的场景么,你知道那满地的血流淌的时候,心里的痛楚么,你还知道吗,不承认你的那个所谓的家人,千方百计的要杀了你,你有过过天天被人追杀的日子么?——?”
他语无伦次的说着话语,突然,踉跄的身影一晃,居然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