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画假装看着外面的雨幕,才能使眼眶里的雾气一点点隐回去,“少主他,太寂寞太可怜了。”她的声音被夜风带过,渐入无痕。
那样轻薄的没有重量感的叹息,郝连沣惊讶的看着她,还是不受控制的问了出来,“禀画,我以为杀了她,你会开心?”
禀画轻摇了摇头,声音那么脆弱,那么有力,“如果少主他注定不爱我,那么,我情愿他得到幸福!”
郝连沣刚毅的脸庞被她的这句话全盘松解下来,他怔怔的伸出手去,欲抚上禀画如画的容颜,却在半路停顿了下来。旋身,郝连沣快速的进入奔驰驾驶座,话音带着全然的妥协,“上来,我带你一起去救她!”
空旷的破房子,沉寂了万年不变的冷格调,诡异的风夹带雨丝一点点渗入。
千恋夏绝望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上空,眼角干涸的泪痕再度被眼眶里静静流淌出的泪水覆盖。
外衣裙子都被撕扯的干净,只剩下几条布条破烂的挂在她的身上,手腕脚腕已经被勒出了红色狰狞的勒痕,唇瓣上的鲜血渍,挂在唇角,触目惊心。
她羊脂膏玉一般的肤色彻底刺激了围在他身边的几个男人,个个眼中冒出了野兽般的红光,亟不可待的把那几双脏手抚上她的裸、露在外的皮肤。
即使被粗麻绳勒出了痛处的红痕,千恋夏还不忘翻滚着身子,躲闪着那几双罪恶的手掌,嘶哑着喉咙,她再度嘶吼出声,像频临绝望的小兽般,“我一定会杀了你们!!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你们全部都得死!!”
宫子姬刚才慌乱的心情已经被她的吼叫消失殆尽,意犹未尽的看了看摄像头,她转向地上的千恋夏,悠哉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你尽管骂,尽管叫吧!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宫子姬的话音刚落,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不待她回过头来,几声惨烈的叫声响起,地上围着的几个男人顿时如断线风筝一般,摔落到了对面的墙上,速度快的让人心惊。
宫子姬突的起身,害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说话也不清楚,“你,你是谁?”
男人并未回答她,而是蹲下身,痛心疾首的抱起地上浑身是伤几乎赤身的女人,他金色的发丝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机,那双碧绿色的瞳眸里,满满的都是疼惜,小心翼翼的抱起地上的女子,他的脸颊轻轻的贴住她苍白无血色的面孔,声音放的极轻极轻,“粥粥,我来晚了,对不起!”
那么高大的男人,声音里几乎似有哭泣。
千恋夏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子,渐渐的涌起一阵失望,不是他,不是。她摇了摇头,清澈的眸光中,有着破碎的折痕,像是什么东西,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然后不经意的,一滴眼泪就那么突兀的从眼眶滚落,接着又是一滴,再一滴又一滴,渐渐汇聚成了汹涌的泪海,“哇——”她如孩童般害怕的哭出声来,一头扎进了男子的怀抱里,“尚轩哥哥,我害怕,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