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沣苍白着脸色站在书房外,估计书房内的对话他已经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叶笙歌本也不想瞒他,顺着郝连沣的视线望进书房内,禀画仍然呆呆的跪在地上,仿佛感觉不到双膝的冰冷,徒然无力的用双膝抵着地面,那头黑色的中长发,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叶笙歌安慰似的拍了下郝连沣的肩膀,郝连沣受宠若惊,连忙回过身来躬身礼首,叶笙歌见状只得叹口气,继而说道:“我知道你喜欢禀画,我一直知道!”
他认真的看着他,眸中升上了一丝温暖,“如果你喜欢她,想带她走,无论是天涯海角,我都不会反对。”
郝连沣低垂着头苦笑,“少主,你该知道的,她不喜欢我。”
高大的男人垂首,脸上的冰冷表情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不管再坚强的人,终归,他也只是个人而已,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乐。
郝连沣突然抬头直视叶笙歌的眼睛,双膝一软,这个男人居然直直的给叶笙歌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地面上的声音,冷硬的几乎心酸。“少主,沣从来没求过你一件事,但是,少主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叶笙歌倒退一步,惊愕的看着这个跪在地板上的男人。明白他想说什么,叶笙歌沉声,几乎想也未想就一口拒绝。“沣,除了这个事情,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郝连沣跪在地上的腿向着叶笙歌的方向拖动一步,表情痛苦的问,喘息声几乎都有些压抑,“少主,禀画她这一生太苦了,她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少主,你有那么多的女人,难道就不能容忍一个禀画吗,你能花那么多天的时间跟心思去讨好一个小丫头,就不能认真看待能为你出生入死的禀画吗?”他问的句句铿锵,几乎都点到叶笙歌的穴道。
叶笙歌压抑住心里的情绪,呼出一口长气,走廊尽头的灯光幽暗的像是窗外的黑幕,可以轻易的吞噬人心。“沣,我以为你会明白的,我这样子做,都是为了她好。”
他背过身去,阴影里的面容看不清,往日磁性的嗓音有些微的暗哑,“你该知道的,在我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所以即使我有过那么多女人,即使我爱过那么多女人,但是却没能给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承诺。”
“从走上这条路开始,脑袋就等于是放在了刀口下,随时都有亡命的危险。而我这种没有明天的人,注定是给不了任何人承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