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一大早就把妖妖六封在了九帝艨艟里，连妖妖六和外界的感知也被他切断了，免得她听见自己和木然的“悄悄话”。

独自站在山峰上，远处一道光芒宛如流星一般坠落世间。

光芒散去，木然一身轻裙，秀发荡漾，背着一双白生生的小手，歪着脑袋，有些俏皮的站在一块大石上看着他。

孙立早已经不是当年素抱山中那个青涩少年，他可以捉弄妖妖六，可以和赵淑雅针锋相对，但是到了木然面前，他好像再次变回了那个刚入山门，纯白如纸的干净少年。

他的笑里面不再藏着坏，兴冲冲的跑了上去。数年未见，两人之间的感觉却并未有什么改变，孙立开口来一句：“好久不见。”

木然抿着嘴笑：“当年你往石洞里扔石头，现在你往天空中扔灵纹阵装。”

他这一开口，孙立顿时一阵肉痛模样：“如今咱们身份都不同了，你不住山洞了，所以我的花费也就大大增高了……”

木然莞尔一笑，飞给他一记销魂的眼波：“这岂能混为一谈。”

两人很自然的并排在石头上坐下来，就像是这世上无数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一样，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舍不得保持距离，又没有勇气去拉近那个距离。

木然的一双小脚，穿着红绸面的绣花鞋，在石头边荡来荡去，孙立悄悄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总觉得女孩身上无处不美。

木然故作镇定，但是渐渐地也有些支撑不住，俏脸渐渐浮上一层红晕，然后一直延伸到了脖子里。

“还没看够？”佳人娇嗔。孙立终究是受了赵淑雅的影响，很是率真道：“好几年没见着，这一次之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哪有那么容易就看够了？”

木然羞恼不已，心中却又荡漾着蜜意。

孙立忽然由衷道：“谢谢你！”

木然咯咯一笑，有些促狭道：“谢我什么，谢我给你找了个漂亮丫鬟？”

孙立摇头，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深邃起来：“谢谢你能喜欢我，这是我这辈子能遇到的最美好的事情了。”

木然一愣，眼眸也有些湿润。

孙立说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两人并肩而坐，话题渐渐轻松。

看着那夕阳渐渐落下，从西方将天下城照耀过来，天下城笼罩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而后鬼戎草原陷入了一片黑夜，明月重新升起。

而后光明重新塑形，明月落下，朝阳再次升起。

木然微微叹了一口气，黯然道：“我得走了。”

孙立点头：“我知道。”

他拿出那枚沉星眸：“这个给你。”

木然怔了一下，看着那沉星眸，神色复杂起来：“这就是你从雍亲王手里夺来的宝物？你亲身涉嫌，就是为了把这东西抢来送给我？”

孙立一点头：“对啊，雍亲王说你找这东西很久了。难道他的情报有误？”

木然没有伸手去接，似乎心情格外复杂，看着那沉星眸道：“他的情报没有错，可是……”

孙立将沉星眸塞给她：“那就行了，拿着吧。”

木然看着手里的沉星眸，愣了愣，暗暗叹了口气。将沉星眸收回了储物空间，她再抬起头来看向孙立，眼中忽然涌起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热切。张开手臂，木然抱住了孙立。

孙立身躯僵硬一下，少女的香气钻入鼻孔，他顿时沉醉，双臂一圈，搂住了少女的娇躯。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要把木然的气味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等着我，不会太久，我就能把你从天下城，风风观光的娶走！”

孙立猛然松开，招出九帝艨艟登上去，回头朝她一笑，九帝艨艟穿入云从消失不见。木然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片刻之后她玉手一抬，沉星眸托在掌心。

其中散发出来的丝丝星光照耀着她的娇颜，少女的眸子也如沉星眸一般璀璨深邃，其中却有着一丝出人意料的迷茫和不舍。

她脑海之中萦绕着一个词：

命运？

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