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陈谨刚备了车去接睐姐儿,那头徐启夫妇已经来了,还不光是徐启夫妇,连徐明楠夫妻也来了。陈老太太忙带了儿媳们把新安郡主婆媳接进来,刘吟梅的长子已经两岁多了,在地上能跑能跳,嘴甜的不行。陈老太太喜欢的眼都眯起来:“这孩子可真乖。”说着话,齐氏也抱着女儿来了,行礼后就把两小孩放一块玩。
刘吟梅的儿子听到齐氏说这是你侄女时眉就皱的紧紧的,叫着刘吟梅:“娘,为什么这个是我侄女,可前儿去九伯父家,比她还大呢,我要叫姐姐?”刘吟梅把儿子弄歪的衣衫拉一拉才笑着说:“这是辈分不一样,你还小,以后就明白了。”还小呢?这孩子的眉皱的更紧,只是看着齐氏的女儿不说话。
陈老太太已经笑出声:“这孩子可真够乖的,等长大了,定像他爹一样。”新安郡主接话:“嗯,像他爹一样调皮。”众人都笑起来,齐氏让奶娘把这两孩子都抱到隔壁屋一块玩,刚又重新坐下,丫鬟就笑眯眯打起帘子进来:“老太太,大小姐和大姑爷已经到门口了。”
陈老太太起身想去迎,齐氏已经笑着道:“祖母,这件事还是交给孙媳妇我,您啊,就和几位婶娘在这坐着等。”陈老太太虽说坐下了,但眼却往外面瞧,见新安郡主瞧着自己,笑着道:“这才去了两日,我怎么就觉得像去了两三年一样,也不晓得她嫁过去过的好不好,下人们可听使唤,还有……”
赵氏听了陈老太太这话唇不由一抿,魏宅那边的下人多是陈府这边过去的,家里人口又简单,公公也不过暂住几日也就回任所。上无婆婆,也无大小姑子,连妯娌都还没进门,这日子哪有什么不顺心的?
曼娘虽也知道女儿嫁过去应当顺心,可这过日子,哪是什么都有就能顺心的,还要和人相处。想到这曼娘就频频往外瞧去,陈二太太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曼娘丢陈二太太笑笑又望出去,已经能听到外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还有睐姐儿的声音,陈老太太已经站起身,曼娘也起身往外瞧。
帘子掀起,睐姐儿已经走进屋子,不等说话陈老太太就上前拉住孙女的手:“我的儿,你想死我了。”和睐姐儿一块进来的魏钰不由后退一步,由陈老太太拉住睐姐儿说话。陈老太太已经拉住睐姐儿的手细细地瞧了瞧,见孙女做了妇人装扮,脸上容色充盈,比在家做女儿时更加神采飞扬,这颗心这才放下,笑着说:“你娘和你婶娘们都等了许久,你外祖母也等了你许久,上去见见吧。”
睐姐儿虽晓得这一家子只怕都会等着自己,但没想到陈老太太会这样做,直到手被放开才对陈老太太道:“祖母,我很好,真的很好。”说完睐姐儿去瞧曼娘,曼娘方才也在边上细细打量了女儿,晓得她真的很好,这颗心竟不知道是酸还是甜还是苦,此时见女儿望向自己才道:“都坐下吧,这新姑爷进门,也要给大家都行礼才是。”
被冷落在一边的魏钰并不以为然,毕竟自己娶走的是人家的掌上明珠心头肉,冷落一会儿又算得上什么,见众人重新坐下,这才和睐姐儿上前给长辈们依次行礼,接了她们送的礼。陈老太太见睐姐儿和魏钰虽没说多少话,偶尔四目相对,却有无限的浓情蜜意,笑着对曼娘道:“他们小夫妻这样好,很好。”
曼娘此时只想和女儿说说私房话,可也知道婆婆也好,新安郡主也罢,都想和睐姐儿说话,也只是微微一笑。睐姐儿坐下后见魏钰满身不自在,忙对陈老太太道:“祖母,我们在一块说话,还是让他出去吧。”不等陈老太太说话,赵氏已经笑了:“他是谁,谁是他,这才嫁过去几日,就会护住人了。”
这话让魏钰的脸登时红起来,睐姐儿可没魏钰这样羞涩,只是笑眯眯地道:“五婶子,我才刚出门子两日,您就不疼我了。”赵氏被睐姐儿这话说的一愣,陈老太太已经笑了:“果然还是年轻人爱说笑些。”就让魏钰出去,魏钰起身行礼后告退走出,听到屋里笑声不断,不由伸出手,掌心里湿漉漉地全是汗,这可比觐见陛下时还要害怕几分。
魏钰才把汗给擦掉,就瞧见前面谨慎哥俩来了,魏钰站住,这哥俩已经笑嘻嘻地上来拉住魏钰:“姐夫,我爹爹特地让我们来叫你,说准备了好酒好菜要和你喝一杯呢。”魏钰先是听到自己被叫姐夫觉得很好,接着就被这好好喝两杯苦了脸,谨慎哥俩已经一边一个,把他拉走了。
陈老太太上房处,正在说笑的睐姐儿听到陈铭远把自己丈夫叫去好好喝一杯,就叮嘱丫鬟:“让姑爷别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