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美人甜蜜的吻。然而,一阵怒吼和敲打打断了我的美梦。
“喂!秀恩爱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回家去!”窗外,一个老头子双手捶打着车窗玻璃,一张变形了的脸抽搐着。
我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汤沐芳非常恼怒,对他举起了拳头。众目睽睽之下,我们有损于风化,却还如此抵触,的确有些不应该,我有一点不好意思了。
“走吧,我们去银龙会的老巢三角寨附近看看,趁爆如龙还不知道‘乌鸦’这个杂毛已经被我们除掉的时机,摸清三角寨周围的环境。可能的话,我们尽管动他动手,一举铲除银龙会。”我轻拍着很不甘心的汤沐芳的脸,然后给了她一个飞吻,算是安慰。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虽然我们已经剪除了银龙会所有的羽翼,但最难对付的恶魔爆如龙还活得好好的,他随时都可能反扑我们,随时随地杀出来截击我们,让我们防不胜防。
汤沐芳睁着怪眼看我,和我很陌生的样子,许久才说:“豆腐,你疯了?!银龙会是什么样的帮会?它可是湄公河最大的帮派,其他帮派都对它唯命是从,就算是东南亚势力最大很有影响力的禅蛇帮,也对它毕恭毕敬,对它敬而远之。而你单枪匹马,却要捅马蜂()窝,我看你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疯了!”
汤沐芳一边说,一边开动车子,脑袋还不时地摇晃,认为言行我不可思议。她这样的言行,令我完全懵了。她东南亚之行的目的,就是荡平银龙会,继而铲除国内的四色*狼帮。来湄公河不到半年,她现在怎么忘了自己的使命了呢?我看她是被银龙会吓傻了。
“汤沐芳,难道你忘了你此行的目的了吗?还有,我们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你以为我们放弃继续和银龙会斗,他们就肯就此罢休了?连续三天了,我们都被他们偷袭,还有明目张胆的追杀,哪一次不是死里逃生的?即使我们从湄公河脱身,安全回国,但回国后,四色*狼帮会放过我们吗?不可能,只能是变本加厉的追杀。现在我们和银龙会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毫无选择的余地。”我的话有十分的无奈,还有十分的忐忑。
也不知道田静静她们,是否安然无恙。银龙会被我打得那么惨,黄中这厮肯定对她们伺机报复。不知道舅舅他能否保她们安全,真是焦虑。
“刚来的时候,我的确热血沸腾,有一种不除银龙会誓不回国的豪情壮志,但经过几个月的耳闻目睹,特别是这几天心惊肉跳的厮杀,我气馁了。豆腐,你想想,哪一场厮杀,我们不是险胜?在大街上,我们被追杀了大半天,一直到深夜,我们才得意脱身。而这期间,警方充耳不闻,难道我们和银龙会的厮杀,他们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不是!绝对不会!”
汤沐芳越说越激动,继续说道:“湄公河的警察,不是被银龙会收买了,就是被银龙会吓傻了。豆腐,你想想看,警察都不能办到的事,我们两个能办到吗?你太自信了,说不好听,你的确是有点狂妄了。我们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回不了国,那就不回。我们隐姓埋名,到别的国家去,过着逍遥的生活。我不相信,世界之大,没有我们立锥之地,何苦要天天担惊受怕呢?”
汤沐芳竟然把我当作她的男朋友了,要和我远走高飞,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但她应该知道,我不可能真正爱上她,更不可能娶她,和她一起过一辈子的生活。我爱的是田静静,这一点,她是非常明白的。难道经过两三天的生死与同,就把我和她当作患难夫妻了?这很不好,我不想伤害她。
其次,即使我能和她远走高飞,但哪怕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会被四色*狼帮的人挖出来的,到时,我们死的更惨。四色*狼帮党羽众多,到处都是他们的耳目,我们无处藏身,唯有奋起反击,把他们全部歼灭了,我们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逃避是毫无用处的,你不想惹它,它却永远记恨,把我当作死敌,不把你置于死地,黄中怎么可能罢休?
你越是退缩,越是包容,你就死得越快!这一点,我非常了解黄中。因为,我也和汤沐芳一样,有过天真的想法,以为我不犯人,别人自然就不会惹我。结果呢,大错特错了!田静静的事,还有宋洁的事,就是明证,就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银龙会绝大多数实力头目被我们杀了,你以为黄中会放过我们吗?他狡猾奸诈,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我们挖出来。我们除了剪除银龙会,铲除四色*狼帮外,别无选择了。”我坚定信心,决不放弃。我已放弃除掉银龙会,就等会放弃自己的生命了,更重要的是,黄中绝不会放过田静静。
“躲得一时算一时吧,豆腐,我们斗不过爆如龙的。爆如龙的实力,远在痞得掌和乌鸦之流之上。他力大如牛,一拳可以打死一头大公牛。再说黄中,非常有背景,到处穿插有他的人。胳膊扳不过大腿啊,豆腐。”汤沐芳哀叹着,非常无奈。
让一个女孩承担这样的生死压力,实在太残忍。
“你们警局有宿舍吗?”我不再劝说,而是问了一个似乎不相关的话题。
“怎么啦?”汤沐芳感到突兀,看了看我,说:“有啊,只是三个人住一套间,我不习惯,我喜欢一个人住,自由。”
三个晚上,她都和我一起睡,原以为非常安全,没想到杀机四伏,没有一天能安宁。
“为了你的安全,我想你还是会宿舍住吧,在警察大院内不会有事。”我说出了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