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还来得及吗?戚夙容可怜兮兮地望着顾锦云。
“别想躲。”顾锦云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她顺势倒在被褥上。
顾锦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跨上床,将她从被子上掀下来,然后裹着被子躺下,顺便还把她捞进了怀里。
“放心,没有给你一个名分前,我不会毁你清白。”顾锦云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戚夙容闻言,觉得既安心又有些遗憾。
“不过,”顾锦云话锋一转,“偶尔偷偷香,挺好。”
说着,他吻住她的唇,辗转吸/吮。
娇小的身躯几乎被他整个包裹,两人紧贴在一起,相互传递着体温。
第二天,戚夙容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衣衫凌乱,前襟敞开,胸部上隐约有几点暧昧的红斑。
双颊一阵发热,也不知那个男人在她睡觉时都干了些什么。
她起身迅速穿好衣服。
顾锦云端着水进来,目光如水地凝视她,俯身在她脸庞亲了一下:“早。”
“早。”戚夙容不敢看他。这种如同新婚燕尔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不要太甜蜜,快被攻陷了呀!
吃过早饭,女主人带着两人去了屈娘的家。
走进院子,隐隐可以听到纺织机的声音。
“屈娘。”女主人朝里面喊道。
屋门嘎吱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三十出头的妇人,长相秀气,身材清瘦。
“黄大姐,你找我?”屈娘出声问道,目光在顾锦云和戚夙容身上转了两圈。
“是这样的,这两位想请你帮忙纺几匹布。”黄大姐介绍道,“这位顾公子,那位是他的夫人。”
屈娘冷淡道:“两位一看便是贵人,何须粗鄙村妇帮忙织布?莫不是来消遣人的?”
戚夙容笑道:“屈娘,我们是诚心来求布,绝无消遣之意。”
屈娘打量他们半晌,让开一步,道:“那好吧,请进来谈。”
几人进屋,戚夙容一眼便朝屋中那台纺织机望去。
果然是脚踏纺织机!
如今最先进的纺织机是手摇纺车,这种纺车所纺织出来的丝绸布匹虽然质量不错,但效率太低,需要手脚协作,非常不方便。
若没有操作好,就会出现不小的误差。
但是脚踏纺织机却不一样,它用脚踏板驱动纺车,双手则可以进行其他工序,效率是手摇纺车的五倍。
眼前这位屈娘便是脚踏纺织机的创造者,在不久之后的将来,她的名字将随着这种纺织机的推广而广为人知。
这种纺织机亦被称为“屈氏纺织机”。
“大娘,能让我们和屈娘单独谈谈吗?”戚夙容对黄大姐说道。
“当然,你们谈,我家里正好还有事。”黄大姐很爽快地答应,转身便走了。
屈娘给他们倒了一杯水,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想纺什么布?”
戚夙容回道:“毛、麻、棉、丝,尽皆需纺。”
屈娘皱眉,不悦道:“你们刚才说绝无消遣之意。”
“当然。”戚夙容认真道,“我们是想与你合作,开办纺织作坊。”
“开办纺织作坊?”屈娘疑惑道,“为何找我合作?”
“因为它。”戚夙容指了指她的纺织机。
屈氏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问道:“你觉得它有何特殊之处?”
“利用踏板驱动,双手可灵活操作,纺织效率大大提升。”
这名女子进屋才看了几眼,就能看出这架纺织机的不同?
屈娘讶异地望着她。
戚夙容又问:“屈娘,你可愿意与我们合作?”
“你们打算如何合作?”
戚夙容看向顾锦云。
顾锦云已从这简单几句对话中听出了商机,一架可以提升纺织效率的纺织机,意味着他能比别人更快一步占领布料市场。所谓衣食住行,百姓对布料的需求,永远是不够的。一旦效率提升,价格也能相应调整。物美价廉的商品,谁人不喜欢?
顾锦云道:“一成归你,你负责管理维护所有纺织机。”
屈娘被他凌冽的眼神看得有些畏惧,迟疑地问道:“你打算开办多大的作坊?”
“初涉江北,而后全国。”
屈娘没想到他竟有如此魄力。
先不说全国,光是江北一代的利润便难以估量,他居然愿意分她一成利?他完全可以直接买下她的纺织机,然后仿制。
之前她一直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这种新型纺织机的消息,便是担心被人窃取。如今有人愿意与她合作,又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她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只是,他们是可信之人吗?那名女子倒是温婉可亲,但那名男子实在有些可怕。
戚夙容像是看穿了她的顾忌,开口道,“屈娘,你可以先考虑几日,顺便打听一下顾家的名声,再决定是否与我们合作。”
说着,转头看向顾锦云,她对他的为人,一清二楚。外冷心热,正直磊落,绝不会行欺凌弱小之举。
顾锦云回视她,目光柔和,原本冷峻的脸,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怖了。
屈娘从戚夙容眼中看到了她对那名男子的信任,两人一刚一柔,一冷一热,真是天作之合。
她心下有了决定,不过推延几日再答复也是必要的。
打定主意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下来,虽算不上热情,但也会主动攀谈几句。
从屈娘家离开,戚夙容一直微笑着。
“心情很好?”顾锦云问。
“嗯。”戚夙容笑吟吟地说道,“没想到因祸得福,竟然在这小村庄发现了好东西。”
“她还没同意与我们合作。”
“你觉得她会拒绝?”戚夙容转身倒着走,笑望着他。
顾锦云弯了弯眉,这已经是他表现微笑的最佳动作了。
用过午膳,两人打算跟村民雇一辆牛车,没想到顾锦云的护卫恰好找到这座村庄。
“小姐!”平儿红肿着一双眼飞奔过来,紧紧抱住戚夙容。
戚夙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小姐我福大命大。”
“奴婢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要是你出事,奴婢也不活了。”平儿哭得稀里哗啦。
若是别人说这句话,她最多一笑置之,但平儿却不一样,她说要跟着她死,就一定会跟着她死。
这是平儿的忠,也是她的傻。
戚夙容摸了摸她的头,心头暖暖的,酸酸的。
“少爷,我们抓到了那个马夫。”护卫小声道。
顾锦云脸色阴沉地点点头,说道:“回去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写h~~~~~~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