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扭头一看,原来是上学期新来的科尔尼诺夫上尉,我们赶紧跳起来敬礼。
说实话,本来这位职业军人给我们的感觉是非常值得敬畏,至少比野猪这号靠暴力起家的王八蛋值得敬畏得多,不过想出时间长了我们也发现上尉其实是个蛮好相处的人,就是不喜欢多话而已,不过被野猪蹂躏了将近一个学期,我们对这个状态已经非常满足了。
科尔尼诺夫上尉回礼后示意我们坐下,然后对我说:
“将军找你,快点过去吧。”
我感觉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里多出了一分担忧,于是我耸耸肩敬礼后,马上小跑着出了食堂。
目标是校长室。
虽然很突然,但是好在两边距离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报告!”
我板着面孔在门口大喊了一句,里面过了有一段时间才传来回声。
“进来。”
不冷不热地。
就如同古格耶夫上将的性格。
突然,门打开了,然后我就看到了甘特罗夫凶恶地臭脸,不知道为什么,这**脸上完全是一副被亲爹打了似的恼怒表情,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神情瞬间变得凶恶了十倍,似乎恨不得马上提刀切了我。
结果大概是动作太过用力,牵动了有点走形的鼻头,让原本很有威慑力的表情马上像发痒一样抽搐起来,我忍不住大笑,斯拉夫**看上去几乎要气死了,但是却没胆再挤眉弄眼地,狠狠一跺脚就走人了。
我整理一下表情就进门了。
校长办公室不算很大,也就大约二十个平米而已,布置偏向于复古风格,不,应该说这房间本身就是个古董博物馆。大本钟一下一下老老实实的“咔哒”作响,磨得铮亮的茶壶在小煤炉上嘟嘟地叫着,用红砖砌成的壁炉里升着火,家具除了木头还是木头,看不到一丁点合成材料的痕迹,重达四百克的老式黄铜锁没有任何电子提示语音,就突然在身后“咔嚓”一下闭合,把我吓了一跳。
拜托,您老好歹也是身居高位,掌管几千号国防高材生命运的大官,装把电子锁要死啊,那么怀旧,难不成你是一百年前穿越过来的?。
上将就坐在他那张有颇有刚出土文物风格的松木办公桌后面,埋头处理着小山一样高的文件,看上去似乎已经和这些无机物合为一体。
办公室有椅子,也有沙发,但是上将没有叫我坐,我也只好像木头一样竖在那里不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感觉脚后跟有些发麻,可是上将大人还是没有发话,我不由在心里暗骂,这货不会是闲的没事做想叫我给他表演立正吧。
又等了很长时间,上将才收起他的棕框眼镜慢慢抬起头,眼神深邃。
“从战斗机时代开始,我就带过很多届外训学员,但是像你们这届那么麻烦的还真是少见,”古格耶夫上将揉了揉太阳穴,“中间跑路的,脑子有问题的,品质阴暗的,就连放假都能在几万公里外闹事,可是偏偏成绩还可以,或许应该算是优秀,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评判了。”
上将晃了晃手里的一叠复印纸道。
前面后面几段我还能认同,但是中间那段子我有点受不了了。
“抱歉,长官,我觉得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你手下人渣实在是多了点。”
我反唇相讥。
“看来现在还要加个顶撞长官的麻烦了,”上将停止了手上动作,重新审视着我,“不过非常幸运的是你们都不是我的手下,我也不想管你们太多事,不过眼前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需要处理。”
上将顿了顿,端起手边的茶杯微微啜了一口,从文件堆里抽出一张纸片瞄了两眼。
“原计划是砍到三十个人为止,没想到你们竟然有本事给我搞出了三十一个,虽然我实在不想再和你们这帮麻烦的家伙磨时间,但是上头的官僚们如此指示我也没有办法,”上将像是很疲倦一样微微阖上眼睛,又缓缓打开,“一个月后,将用实机模拟战决定哪个幸运儿该留下,回去准备吧。”
“是!”
我故意扯大嗓门,像是诚心要吵得他失眠一样大吼一声,然后故作严肃地一并脚跟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真是烦人的家伙,害得我连吃午饭的胃口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