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脑清怪虽然既枯燥又单调，但胜在危险性不大，虽然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一点，所有人都换过两次班，连唯一的远程唐十九都下去小休了一会，剩下的丧尸数量不是太多再加上手上的筷子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看着微微发亮的天边，唐十九打了声招呼就回到了车厢，在沙发上一坐就睡着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

早就下来的曲无歌因为有点惊吓过头，完全没了睡意，给自己泡了杯牛奶，一回头，就看到唐十九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而且还睡着了。

也太神速了吧。曲无歌在心里感叹。

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曲无歌拿起扔在地上的毯子给唐十九和睡歪在他身上的小白帮主盖上，在把帮主伸在短腿身上的脚拿下来，然后再把被破晓一脚踹下床的大师带到地上的毯子给破晓盖上，看着完全对自己靠近没有反应的破晓，曲无歌笑了一下，看来这个几个人确实累坏了，而现在还在车顶上指挥加镇场的犀利花大概状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从开着的天窗那里传过来的犀利花的怒吼，觉得他也有可能是用这种方法提精神也不一定……

坐回桌子边，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空，丧尸的脸好像也不是太可怕了，虽然外面的玻璃上淌满了红的白的脑浆和鲜血，但已经不是晚上那种恐怖和一点绝望的心情了，反而有种获得新生感觉，好像跨过了一个什么坎，又好像克服了一个困扰已久的难题，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连思维都无比的清晰，曲无歌有种感觉，现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开始直视这个世界。

嘛，曲无歌失笑，说的好像自己以前没正视过这个世界似的。

不过，也说不定。人类都是有自我保护本能的，受到了伤害就会退缩，预感到要受伤就会自觉规避，明白自己所接触到的世界会伤害自己，自然就会下意识不将他所接触的世界当真，明白感情会受到伤害，自然就吝啬于感情的付出，在这里，他就和正常人相反，对别人来说，网络的世界是虚拟的、是不真实的、是假的，可是对他来说，网络世界的感情比现实世界的真实的多，也让他自在的多，他明白有些人在背地里叫他冤大头或是永远的备胎什么的，但他自认不是那种玩游戏玩出优越感的人，也不是在游戏里去找存在感的人，他只是、想看看正常人之间是怎么相处的而已。

曲无歌看看唐十九，事实证明，自己看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倒是感谢上天将这个人送到自己面前，不然，自己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不是指事情可怕，而是指做了那些事情后被扭曲的自己的人格。

而唐十九，带自己接触到了另一个世界。

活着，似乎也不是那么没有希望。

“咦？”淡笑着喝了一口牛奶的曲无歌看着外面不再是那么可怕的丧尸，就看到那个明教，外号是叫团子吧，拿着剑敲敲又打打，捅进丧尸的脑袋了还三百六十度搅啊搅，然后，剑不知怎么卡在里面出不来了，然后团子团子扯了两下没撤掉，然后丧尸倒下了，然后团子没拿好球棍，然后……剑就插在丧失脑门上跟着丧尸倒在了地上！从天窗那边还可以听到团子尴尬的笑声。

“噗！”

好吧，可能这些新队友也不是太靠谱……

唐十九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又上路了，看看手机，原来才睡了两个多小时，怪不得眼睛这么痛，头也有点晕，完全没有睡够……

曲无歌坐在他对面的餐桌边，“十九，你醒了，要水吗？”

唐十九睁着眼睛看着曲无歌有点灿烂的笑容，半响点了点头。

“给。”

“……”咕噜咕噜一口就喝完了水，唐十九看着站在他面前关切的看着他的曲无歌，迟疑了一下。“你……有点不一样了。”

“是吗？这么明显吗？”曲无歌拿走他手里的空掉的杯子，“没什么，只是想通了而已。”

“……”唐十九点点头，“这样很好。”比以前看起来更真实一些，或者说，更像活着？

“恩，我也觉得。”曲无歌笑得更灿烂了，“小白帮主说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可能又要杀丧尸，要大家好好休息，说十九你忙了一通宵，可能手里的蛋也不多了，就留守车里好了，多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