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妙净一愣:“别的东西?是什么?”
“在哪里再哪里?”芍月也叫起来。
窦妙净“嘘”了声:“鲁晋家的还在后面马车,你们小声些。”
芍月赧然地点头,捂住了自己的嘴。
银屏为难地蹙眉:“奴婢没有拿来,是两件簇新的黑色劲装,看大小应该是男子的。奴婢不敢拿回来,就塞在一个树洞里,奴婢想着,那两人怕还会折回来取,就先回来了。”
窦妙净张了张嘴,小脸顿时放起光来:“会不会是恩人的?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刚好丢在那里。”
“小姐,”银屏又道,“若真是恩人的,只怕他不太好。那一件劲装上还染着血,好像受了伤。”
窦妙净“啊”了一声,小脸都拧成了一团。
她咬着唇凝思,芍月与银屏就都闭了嘴,不敢出声打搅她。
既然把掩饰身份的劲装丢在此处,那想必接下去的路是不必掩饰了,或者说,再穿着劲装,必然会惹人怀疑。那这两人,势必就是附近的人。这附近有几个人家?她所知道的,也不过就是这几家。
梅坞周家——那周少园主与自己一般年纪,体格不会很大,必不是他。而且他是独子,自幼失怙,是他母亲周太太一手抚养长大的。周家再无其他成年男子,所以这事情绝不是周家的人在暗中助她。
而新迁此处的顾行——的确是奇奇怪怪的,但与他接触之后她才知道,此人性子冷得很,好像没什么理由会帮衬自己。
至于沛二太太的庄子,只有三妹妹一个主子,她才五岁呢!
若除去这些,就只剩了那些村头的农夫了。但若是规规矩矩的耕种之人,怎会穿那衣裳?
马车硌了石子,忽然间趔趄了一下。
两个丫鬟一声惊呼,慌忙扶住窦妙净摇摇晃晃的身子。
窦妙净却忽地眼睛一亮,抓住银屏的胳膊道:“快去传话,我们去归田舍。”
“啊?”银屏诧异,“我们不回庄子上吗?可是鲁晋家的也在呢。”
此事自然宜早不宜迟,迟了就生变数。
窦妙净头一次用不容商榷的口气道:“你去告诉鲁晋家的,我们要回归田舍去接芷哥儿,我就不信她会拦着。”
窦芷是梅姑的嫡亲哥哥,去接了窦芷再回庄子上,倒也无可厚非。
她家小姐的脑子,忽然间变得好灵光呀!
银屏的心头顿时落了颗石头,笑吟吟地道了声“是”,便让马车停下,与鲁晋家的交涉去了。
不一会儿便折了回来,说是成了。
马车重新上路,欢腾地向归田舍而去。
窦妙净眯着眼看着翻飞的车帘外,那急速而过的田间风情。水田里油汪汪的,若一面银镜。她想起刚到归田舍的时候,和风姑娘说的那句顾行下田去了的话。他真的下田去了吗?看那清风朗月般的模样,实在是不像。
※第一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