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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睿走进老末屋子里时，一眼就看到程亦晚蜷缩着抱住腿坐在椅子上，脑袋搭在了膝盖处。因为听到开门声，而抬起头时，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

这是哭过了，他就想起那个干脆利落的杀人，在丧尸群中起舞弄的胳膊腿漫天飞的程亦晚，神采飞扬的程亦晚。如今确变成这种可怜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就难受起来。

许睿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面前，“多大点事，不至于。我跟团长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逃犯的更是狗屁，一会儿让三队长给你道歉。”

可能要了命的事，难道只是道个歉就了？

可是，不然又能怎样？

程亦晚没有抬头，抱着腿的手指在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要忍住，略带沙哑的叫了一声“队长”。

“嗯”许睿特有低沉的声音轻轻回道。

“我能不能跟着你一块出任务，我不想在那里了。”

“不行，太危险了。继续跟着三队长训练，她不敢再做出格的事了。”

许睿看着面前的程亦晚，紧紧的抱了抱腿，一直低垂的脑袋，一滴泪无声的掉到膝盖上，慢慢的渗了进去，只留下一点浅浅的痕迹。

他的心也微微的疼起来。

末世来临之后，他带过很多兵，但那都是大老爷们，流血不流泪的。程亦晚也是他看好的兵，在训练上他严格要求。但一些生活小事上，他宽容偏袒甚至到了纵容的地步，因为他的兵有资格张扬。虽然他嘴上说着她总是给他惹麻烦，让人很烦，但是他喜欢。

只是他忘了程亦晚也是个，都爱哭，有点事都哭，他真有点不知所措。

他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成拳，有些事也是他办不到的。

屋子里也开始静默起来。

许久后，程亦晚再次用沙哑的嗓音说道，“队长”。

“嗯？”许睿原本低沉的声音，再次放的更轻。

“你能不能帮我说说，给我爸换个工作。我爸在修城墙，都六十了，体力活很重。”

“嗯”

“能不能快点？”

“晚上就说”

“会不会为难？”

“不为难”

“还有赵大，是我表舅，跟爸在一块的”

“嗯”

“还有我妈、阿晗和赵大，能不能别让他们伺候人了，给他们找点别的活干？”

“嗯”

“会不会很为难？”

“不会”

“还有阿皓和傻子年纪还小，都是矿工，能不能做点轻松的活？”

“嗯”

“能不能快点？”

“晚上就说”

“会不会很为难？”

“不会”

“队长”

“嗯？”

“不好说就算了”

“不会”

“队长”

“嗯？”

“你是个好人”

“嗯”，许睿猛然间站起来，“要求提完了，就走吧。团长还等着呢。”

程亦晚站起身，使劲揉了揉眼，拿起桌边的墨镜戴上，拍拍有些发麻的腿，跟着他走出去。

走到团长办公室门口时，许睿停下来，“一会儿好好，要接受道歉，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