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架去瑟尔帝格的运输机,尽快出发。到了之后给您电话吧。”萨科夫爽快地说。
“好的。”亨克尔叹了口气说:“我在瑟尔帝格等你三天时间。如果到时候你还没有来,我就当作之前和现在的对话都从来不曾发生。”
萨科夫没有吭声,沉默地挂上了电话。他不需要用言语向亨克尔表示自己的决心,行动就足够了。他不会让亨克尔将军等三天时间。亨克尔可能并没有将两人的关系看得多深,只是将他当作是一个值得培养的晚辈,一个让人放心,让人能看到年轻时代的jī情与锐气的军人。但萨科夫却不会忘记亨克尔和他亦师亦友的关系。亨克尔甚至不知道,如果不是他的帮忙,可能萨科夫几年前就因为前任留下而他一时不察的烂摊子而被陷害下狱。
当时,萨科夫刚刚从实战岗位转向军事指挥、管理岗位。他的第一个这类任命,是在驻守南方边境的一个独立装甲旅担任负责战场后勤参谋。在一次军事演习前,亨克尔出于对萨科夫的关心,主动发来一批战勤物资,替换掉了原先的库存。按照清单上的数据,那些库存应该是保存良好,但因为保存年限距离时限仅有两年事件了,包装略显陈旧。刚刚履任的萨科夫在处理新物资入库的时候才发现,原先库存的物资有三分之二早就不翼而飞了。要是亨克尔将军的这批新物资晚到两周,他必然解释不清楚为什么好端端的一批物资消失了。要知道,亨克尔中将完全没必要发这批以弹和品为主的物资的,他仅仅是在浏览演习准备清单的时候看到了萨科夫的名字,然后顺手点开了窗口,看到了标记为黄è状态的库存物资。他觉得,老旧弹的故障率可能有些高,怕万一引起了大大的故障,会让萨科夫这个不熟悉这类业务的家伙面子上比较难看。他只是不求回报地关照一下晚辈,只是顺手签了几个字而已。
演习之后,萨科夫很淡定地处理完了那批旧物资的“报废”和“销毁”,这件事情再也没有人提起。ī下里,他出手报复了给他留下烂摊子的前任。但这件事情亨克尔从来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亚的军事法庭很少开庭,通常只有那些犯了事情又没有上司、朋友、老师、同僚作保,愿意去疏通关系的讨厌鬼,或者是实在掩盖不住的恶劣事件发生不得不严肃处分的人,才可能站在庭上。而莫亚的军事法庭,有罪判定的概率,在过去20年里高达79,死刑判决率高达61。如果这件事情不幸被逮到,萨科夫很有可能会成为那79里的61……
经过这样一件事,萨科夫对亨克尔的看法改变了很多。之前,他认为亨克尔中将虽然是个值得敬重的前辈,一个有着自己专长的军中重要人物,但他还是觉得,亨克尔将军几乎没有在野战部队里待过,一路从低级的文职工作一路升迁至今,未免有些不够……不够坚ǐng。没野战部队经验的文职军官当到中将,可能也就亨克尔一个了。但是,意识到了战备物资其实可能有各种uā样,里面的凶险恐怕也不亚于战场,他对亨克尔的评价高了好几个档次。渐渐地,在他的主动联络下,他和亨克尔将军的关系也从原先的点头之jiā,变成现在可以互相托之以生死。
第二天一早,萨科夫就去了瑟尔帝格,并且在中午11点的时候到达了亨克尔中将的办公室。
“能有这个荣幸邀请您一起吃个午饭吗?”萨科夫说。
“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到了。”亨克尔惊喜地说:“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要是你不介意,我们叫个外卖,就在这里吧……而且,这里我是定期扫除的。”
萨科夫点了点头。这个扫除指的自然不是打扫卫生,而是检查有没有窃听和摄像头之类的玩意。亨克尔将军这边虽然处理的主要是繁杂的文牍,但重要度和机密度都足够高。亨克尔中将从来是亲手做扫除工作,这个习惯已经坚持了有十年了。
很快,饭菜就送到了。虽然是外卖,但也是瑟尔帝格著名餐厅的货连温度都刚好,比起在餐厅里吃饭,口味相差有限。亨克尔中将有事情找萨科夫谈,萨科夫更是从战场上一路杀出来的战将,些许口味区别,也不会放在眼里。两人简单地聊着似乎无关的话题,一直到20分钟之后,萨科夫才问道:“将军,你们是准备……”
“嗯,”亨克尔点了点头说:“是准备走了。”
“那我之前落实的那些安排,我回头去jī活……希望能够帮到你们。”
“萨科夫……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仅仅为了我自己,我绝不会允许你做这样的牺牲。你是个英雄,不应该冒这样的风险。这不仅有关你的生命,更有关你的荣誉。”
萨科夫lù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弗洛伊德总统当年在连任竞选中被刺杀之后,这个国家距离荣誉越来越远了。我有太多的兄弟死在这片土地上,我舍不得他们,我不能离开他们。不然,我应该会和您一起离开的。但是,现在,让我为你们做点贡献吧。我?只是必要的牺牲罢了。”
萨科夫没有理会亨克尔惊讶的神è和急切想要劝慰他的冲动,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到了联邦会如何,将来有一天,这个国家会不会回复到当年的那种自由、繁华和jī情,不知道这种变化会不会因为你们,或者因为任何人而实现。有时候,我真心希望,自己是个简单的武夫,只需要在战场上听从命令就可以了。可是……我升官了,当了将军了,却也因此看到了我不愿意看到,不敢相信的事实。全世界有那么多国家,只有我们,我们莫亚保留了最简单最人心的军人的誓词:自由与荣耀可是,这个国家,渐渐地已经和自由没有关系了。我希望你们能在其他地方找到这些东西,叛国者之类的名号,束缚不住你们的心。我叛离的是这个政fǔ,这个……**了国家几十年的政fǔ,而不是我的军人誓词。”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