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看向孙牛,说道:“牛哥,所有弓箭手调配给你,你要让他们轮番上阵,可不能全部射完箭只就动也动不了了。”
孙牛出列领命:“一千二百左右的弓箭手可以集中使用,分成两队,每队六百,左右两侧寨墙较短,各安排一百弓箭手即可,正面集中四百弓箭手,能够形成最大的羽箭密度,也可以迅速支援左右两翼防守,寨墙下面不适合展开兵力,胡人要来攻,射也要射得他们怕。”
罗烈笑了:“牛哥,心气很足啊?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安排我放心。”
说着看向江裂虎:“裂虎,你和李尤分别守两翼寨墙,我在中路,刘大山、赵富、赵足你们领兵轮换,就等胡人上门来了。”
众将领命,罗烈宣布散了,都下去准备,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
罗烈站起身走到厅外,院中两棵老树绿叶入洗,发出生命旺盛的信息,罗烈英俊的脸庞眉头微凝结,这么顺利,罗烈心中感到不安。
第六感总让罗烈有种危险的感觉,不过胡人只有三千人,自己麾下的兵力也是三千,何况是守寨,更是有利,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罗烈没有答案。
鹰嘴寨距离山道尽头不算远,不行不过是半天,雨后的山道不好走,撒昆的部队在傍晚时分到了鹰嘴寨。
胡兵虽然下马,战马还是带了进来,撒昆很小心,派出了大量斥候撒向周围,到了鹰嘴寨马上开始派兵伐木立营。
所立营寨在山道正中,和鹰嘴寨相望,两边距离不到三里,到了深夜,慕容霸领兵到了,胡兵行军点上了火把,长长的火龙一直延伸,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罗烈亲自上寨墙看着胡兵立营,此时罗烈并没有想过出兵骚扰胡兵,罗烈看来双方拉明架势开打自己这边胜算很高。
第二天一大早,小雨又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胡人的营中立起了无数的帐篷,雨水使胡人很难生活做饭,鹰嘴寨却是不受这个影响。
胡人一天都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派出了更多的斥候在周围探查,视乎不急着攻城一般。
这时罗烈心里的不安更大了,下午时分罗烈和众将一起上寨墙观察胡兵动静,隐隐传来人喧马嘶之声,胡人营中一股股的浓烟升起,看来强行生火了,一副不急着进攻的模样。
“牛哥,胡人的状态不对啊?那么多人头摆在谷口,胡人却根本不急着进攻,进是进来了,为什么不攻打我们?反而一副要长期驻扎的样子?”罗烈问孙牛。
孙牛背着他那把杀敌无数的大弓,摸着下巴沉思:“是啊,我也觉得奇怪,看来这次来的胡将很是谨慎,不但斥候派出去的很多,而且这一天都派兵卒出去伐木,这是准备和我们对峙下去吗?”
江裂虎跃跃欲试:“小七哥,胡人兵力也就和我们相当,战马又不能使用,不如我们主动出寨和胡人交战吧?我愿打头阵,去试探胡军战力。”
罗烈轻轻摇头:“这和我们计划的不一样,出寨作战我们损失不会小,就算击败胡人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划不来,我们不用地利出寨的话,最高兴的恐怕是胡人吧?再看看吧,胡人毕竟来了,总会攻打我们的。”
当下罗烈下了寨墙,却没有想到此后三天,胡军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就是不停的伐木,加固正面营墙,视乎真的准备长期和这边对峙下去了,罗烈猜不透胡军的意图,每天都觉得无比难受,江裂虎等将也是天天想出城和胡兵战一场,更不要说躲在山中的陈建和焦霸了。
此时胡营中,慕容霸正在对侄儿撒昆说话:“汉军想引我们不顾一切的攻击堡寨,我偏偏不攻,将大营弄得牢固,再过几天,大营就将山道封死,不用多少兵就能够守住。”
慕容霸问撒昆:“你知道我这样做得用意吗?”
撒昆想了半天,不肯定的说道:“舅舅难道是想用少量兵力守住山道,让汉军不能干涉我们攻平昌,先拿下平昌再回兵灭了这股汉军?”
慕容霸眼露杀气,摇摇头:“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看着堡寨,并没有挡住山道,寨墙上射箭也攻击不到山道,这股汉军就算有一定兵力,也不会多,堡寨的防守很强,我们士兵攻击伤亡不会小,不过,你没有看出来吗?我猜测,他们兵力如果是集中在这里,那么后面的堡寨包括阳信,必然兵力不足。”
撒昆恍然大悟:“舅舅,你的意思是攻击汉军后面城镇?”
慕容霸嘿嘿一笑,笑容说不出的狰狞:“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他们后方兵力不够,我出兵穿过山道时,寨里必然会派兵出来拦阻,这样就避免了我们去攻城,要是他们不出来,那骑兵到了后面可攻阳信,也可以将汉军后面的小村镇全部给端了,那么这只汉军守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慕容霸站起身来:“我已经让平昌大军停止进攻,调了亚尔哈兰带两千精兵赶来,到时候这边分兵,汉军守还是不守?也是让亚尔哈兰来亲手报那杀弟之仇,这些老鼠一般的汉军,还是全部杀了的好,以为一些诡计就能够胜利?想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