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灿听刘栋问她是否想要补偿，当时双眼冒红心，就差流口水了。

“补偿？我可以要补偿吗？唔，若婢子要求皇上惩罚七殿下恐怕不妥，一则影响了皇上兄弟情义，二则婢子担心惹来七殿下更疯狂的报复。那我要点什么好呢？”荀灿一本正经地思索起这个问题。

刘栋本就是试探荀灿的真正用心，此刻见她那极其认真的模样倒有些天真可笑。作为宫里的下人，被皇室的人整治了，那也是一种荣幸，姑且算是荣幸吧，这丫头倒还信了他的话。

荀灿终于想出了她想要的。

“求皇上赐婢子出宫玩玩儿，就当是婢子被七殿下整治的补偿吧。”

“你宫外有亲人？”

“没有，就是在宫里憋久了，想出去转转。只是，皇上能赏我点钱么？婢子身无分文。”

“哦？”刘栋来了兴致，看样子这条“蛇”就快被他引出洞了，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你想要多少钱？”刘栋的目光生起一丝犀利，但屋内光线太暗，荀灿根本没注意。

荀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道：“连雇车都算上，有五十个铜钱就够了。”

“五十个？”刘栋瞪大了眼睛，跟皇帝开口要钱，就要五十个？不是这丫头太傻，那就是她根本没把他当皇帝。

荀灿眨眨眼，“难道太多了？不算多吧，我出去逛一圈儿，怎么也得吃点好吃的吧，再加上坐车，五十个铜钱已经是最低限度了，不能再少了。”

“朕可以给你，五百个铜钱。”刘栋说完又努力地憋笑。在民间有句骂人话叫“半吊子”，这半吊子指的就是心智不全之人，而五百个铜钱刚好是半吊。

“那么多？用还么？”

“不用。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刘栋忽然想起这宫里怎么会有人缺五十个铜钱？难道有人敢克扣下人的月钱？

“婢子是尚舞苑的琴婢，中秋夜还给皇上弹过琴呢，皇上不记得了？”荀灿忽然想起自己的“花猫脸”，又道：“哦，对了，我的脸脏了，我这就去洗干净。”

“别费力了，根本洗不掉的。除非……”

“啥？洗不掉？”荀灿有点发蒙，“除非什么？有什么办法能让脸重新变干净？”

刘栋正琢磨尚舞苑为什么没月钱的事呢，见荀灿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挥手道：“去求求七皇弟，解铃还须系铃人。”

荀灿本来还跪得直直的呢，一听这话瞬间堆坐在地上。心中暗道：求他会不会是送羊入虎口啊，那家伙好难讲话的。

刘栋问道：“你先别难过了，七皇弟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待他玩闹够了，自然会帮你除去脸上的印迹。你们尚舞苑是所有人都没有月钱，还是单单你没有？”

宫中日常杂事都是傅昭仪代管，刘栋基本不过问，今儿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只因面前这小丫头连五十个铜钱都来跟他这个堂堂一国之君讨要，而且还觉得五十个铜板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