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屋内麻掌事对着夏涓大呼小叫,荀灿本想走进去帮夏涓说几句话,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脸,心里就打了退堂鼓。
皇上一见她的花猫脸就知道她是得罪了七皇子,这麻掌事宫中混迹二十来年,恐怕都是看着七皇子长大的那一辈老江湖,如果知道她得罪了七皇子,这位惯于踩低拜高的麻掌事,对于落井下石那一套怕也是轻车熟路。
荀灿从袖袋里抽出一条淡黄色的绢帕,对折成三角,遮住了下半张脸,在脑后打了个结,又将流海儿往下拉了拉,尽量不让她的花猫脸看着太扎眼。
做好准备工作,荀灿也不进屋,站在屋外的大树下,冲屋内喊道:“涓儿,我说遍寻不见你,原来在掌事这里,快随我回去休息吧。”
屋内正泪汪汪求人的夏涓一听见荀灿的声音立即跑了出来,麻掌事也换过一张面孔,笑呵呵地跟了出来。
“我就说嘛,夏涓这孩子沉不住气,赵二姑娘向来是个有谱的,不过是上哪儿溜达了一会儿,回来得稍晚些,她就急三火四像个火烧屁股的猴子一样。”
夏涓并不理会麻掌事的讥讽,只问荀灿:“姐姐去了哪里玩耍,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荀灿小声道:“回去再说。”
“劳烦掌事费心了,我不过是出去闲逛一会儿,忘了跟夏涓妹妹交代一声罢了。”荀灿不待麻掌事走到近前,冲她一福身:“掌事留步,我这就带夏涓妹妹回去歇息。”
麻掌事讨了个没趣儿,讪讪地转身回去了。
待回到东北院儿,荀灿拉着夏涓来到东厢厅里,点上油灯,嘱咐夏涓不要害怕之后才摘下蒙脸的绢帕。
“啊!姐姐这是怎么了?”夏涓还是吓了一跳。
荀灿轻叹一声,“涓儿知道七殿下的嗜好吧?”
夏涓轻轻摇头,“我们这院儿里的人,有几个能得见那些贵人的?再说,这宫里除了皇上喜欢看尚舞苑的姑娘们跳舞之外,别人很少注意到这里的,连面都不曾见过,至于他们各自有什么癖好,那就更是不得而知了。”
荀灿便给夏涓讲了她在后边山林里遛弯儿,撞见了抓兔子的七殿下,结果被他打晕画了个花猫脸,这会儿才被放回来。荀灿故意省略了在思安堂遇见皇上那段儿,并不是她信不过夏涓,而是担心夏涓认为她故意去接近皇上,不照着二人商议好的计策行事。这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夏涓听后并未起疑,只道:“那七殿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姐姐先去洗洗脸吧。”
虽然知道洗也没用,荀灿还是应了一声,叫夏涓先回房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夏涓来叫荀灿用早饭,一进门看到荀灿依然如昨的花猫脸,问道:“姐姐这脸怎么还是这样儿?难道是洗不掉了?”
荀灿点点头,“估计是还得去求求七殿下。”
夏涓问道:“姐姐知道七殿下住哪里?”
荀灿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