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灿的左手早就麻木了,此刻闭着眼睛不敢看,一旁的花如嫣和赵蝶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蛊虫咬破荀灿的皮肤后,本来长长的身体以眼见的速度鼓了起来,片刻功夫就成了个半透明的黑圆球。再看荀灿手腕上被它咬过的地方,红肿逐渐消失,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呀!疼!”随着皮肤里的蛊虫被母蛊吸走,荀灿的感知又敏锐起来,在皮肤恢复正常的一刻,喊了出来。
母蛊的身体已经涨得跟鹅蛋一样,将牙齿拔了出来,看样子吃饱喝足了。
康馨妮见它不再吸蛊,便将它握在手里,另一只手里正拿着一只小铜碗。她使劲儿地攥住母蛊的肚子,将它的嘴巴对准空铜碗,母蛊痛苦地吱吱惨叫,接着将刚吃进肚子里的蛊虫都吐了出来。
一滴滴如墨汁般的浓稠液体滴落到铜碗里,母蛊的肚子又恢复了瘪瘪的状态。
荀灿的手脖以上部位完全正常了,只剩手掌和五根手指依然红肿。
康馨妮把母蛊塞回了之前装着它的小瓷瓶,又将装着黑色液体的铜碗置于灯罩上方,没一会儿,铜碗上方冒出了黑色的烟,一股腥臭的气味儿充斥了整个耳房。
见她迟迟不继续给荀灿祛蛊,赵蝶忍不住问道:“康姑娘,你为何不继续给我妹妹医治?”
康馨妮朝赵蝶翻了个白眼,一撇嘴道:“你刚吐完能接着就吃东西啊?”
一句话噎得赵蝶不想再开口。
康馨妮也不卖关子,道:“等我收好这些蛊虫就差不多可以继续喂它了。我既然答应了岑大哥要治好这位灿姐姐的蛊毒,就一定会做的,就算他叫我救的是杀父愁人,我也会毫无保留的。”
过了约一炷香的功夫,铜碗里黑色的液体已经干涸成了灰色粉末,康馨妮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柄银勺和一个瓷瓶,小心地用银勺将铜碗里的粉末刮到了瓷瓶里。
花如嫣仔细地盯着康馨妮的衣服瞧看,她那比别人厚实得多的衣服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这一瞧不要紧,花如嫣忍不住掩口而笑。
初见时她胸前那高耸的双峰,此刻有一只是瘪下去的,再看她手中的小铜碗,花如嫣明白了,这位康姑娘的身材并不丰满,应该是衣服下面藏了太多的“宝贝”,所以看起来很丰满。
刚一转身欲继续治蛊的康馨妮瞥见了窃笑的花如嫣,一瞪眼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给灿姐姐治蛊,这些虫子是我应得的。”她哪里知道花如嫣在笑什么,只当她见自己将这些蛊虫制备好后收起来,笑自己贪图便宜。
花如嫣忙道:“你是说,这些虫子还活着?”
康馨妮一副恍然的样子,道:“原来你以为它们死了?死了的虫子谁还稀罕啊。你别看这虫子小,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夫是长不了这么大这么多的。我刚刚把它们处理了一下,它们还可以活很久的。”
花如嫣觉得后背直冒凉气,道:“你是说,这些东西还可以再拿去害人?”
“当然,如果你想用它去害人的话。”康馨妮似乎跟花如嫣还算投缘,见她对蛊虫不了解,便耐心地说道:“这位姐姐你知道茶可以解百毒吧?可是这种蛊虫,却偏偏要用茶来做引子。”
一句话让花如嫣心下一骇。当初景澜说她并不知道这是蛊毒,那为什么她偏偏将这毒下到了荀灿的茶水里?是巧合,还是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