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丫鬟不用吩咐,立时散去帮着烧水沏茶。其中几个丫鬟拎着食盒,笑吟吟的自去灶房,而姑娘们含笑道个万福,结伴进了李氏的闰房,唯有张濒被婶子伸手拦住。
“濒儿,婶子想拜托你件事。”
看着婶子神色有些为难,今日李氏一身钗裙布衣,不施粉黛,却依然难掩其清丽淡雅,身段修长纤瘦,如画般容颜上,隐约有一丝
“莫不是担心杰兄弟?呵呵。婶子放心吧,侄儿已经安排好了,过几日就让兄弟去国子监读书,并在那里住宿,不会受一点委屈的
李氏大喜,她最牵挂的自然是张杰,就怕那些本家兄弟教坏了自家孩儿,这日日夜夜不在身边看管小委实放心不下。
连声道谢,李氏终于放下心事,立时整个人容光焕发,急忙伸手请张额进屋。
一进屋,一股子说不出的清香迎面而来,张濒抬头随意打量,但见屋中都是些用旧的家具器物,过道走廊,桌椅之间,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显然婶子是个爱干净的,几只乳白瓷瓶上插着数支鲜花,放置在窗台上,屋卫装饰清雅整洁,一些自作的漂亮小玩意,书画等物,摆放的位置独具匠心,把个闺房妆点的落落大方,又俏皮可爱。
不消说张颗暗暗称许,有些感慨,姑娘们早已四处观赏,人人赞不绝口,观其屋一派秀外慧中,整洁温馨,这主人家不问可知,绝对是一位心有千千结的雅趣之人了。
没用多久,李氏亲自端着茶水款款而来,不好意思的道:“家里简陋,倒是怠慢了贵客。”
怜霜急忙跑过去帮手,其她姑娘一窝蜂似地紧跟而上,吓得李氏苦笑道:“姑娘们自去坐好,来者是客,再说你们身子娇贵,可万万使不得
嘻嘻而笑。沐怜霜可不管旁的。抬起小手就要争抢,正在背手欣赏字画的张懒,扭头笑道:“婶子依着她们,您是长辈,怎能由您来伺候晚辈?”
手中木盘早已被怜霜抢走,姑娘们轻笑中帮着摆放,看的李氏无奈,只得由得孩子们,在看看一个个粉妆玉琢的可爱模样,心中欢喜。
情不自禁的,李氏目光总是停留在举止娴静大方的沐怜雪身上,又看了看最是顽皮活泼的小丫头怜霜,笑道:“怜霜你慢点。别把手烫着。”
对于这位举止优雅,长相绝美的婶子,姑娘们人人仰慕敬重,一群女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愁的清静惯了的李氏,一时间头晕脑胀。只得耐着性子哄她们。
丫鬟们又送上来几碟子鲜果点心,却都是自家带来的,谁都知道李氏生活清苦,连园子里的供奉都不收,只是收下视为半子的张教每月一份钱粮,又要供养儿子读书,又要节俭度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以前张濒不喜欢对面一家人,以至于从未过去看望过婶子。今具一见真实情形,自是心里火光,他最是见不得亲人受苦,不由得暗骂自己粗心大意。
指着那些恐怕还是当年嫁妆的家具,怒道:“留着这些破玩意做什么,就算是婶子思念叔叔,可也用不着如此委屈自己吧?”
好没来由的发火,吓得姑娘们急忙站起,李氏见状忙走到近前,含笑道:,“倒不是思念他,只是一个孀居之人,清清静静的惯了,粗茶淡饭的日子很好啊!婶子一个人过活,只求温饱足以
“那不行,我张濒的亲人,就是不享受荣华富贵,可也得过的丰衣足食,这些东西都得仍了,一件都不许留
姑娘们神色意外。还从未见过张濒无缘无故的发怒,人人闹得一头雾水,不过一想起他和婶子的母子情分。随即心中释然。
而李氏则顿时慌了手脚,她心中虽然感动,还是板着脸,气道:,“不行。这都是用过多年的心爱之物。怎能都弃之,濒儿,难道婶子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一声冷哼,张濒怒气冲冲的指着四周,没羞没臊的叫道:“有我无他,有他无我,婶子是爱我多一点。还是爱这些死物多一点,想好了在说
立时被气得哭笑不得,李氏心知侄儿一片好意,可又真的舍不得用了多年的老物。其实她对于丈夫的印象早已模糊,不过她为人念旧,心肠又软,不免立在那里左右为难,心里气苦,却偏偏无言以对。
眼看逼得绝美婶子就要落泪。张濒马上唤作一副孩子模样,嬉皮笑脸的道:“不扔也行,但婶婶必须依着我的心意,怎么样?”
李氏大喜过望,含笑点头。眼眸中满是疼爱,对于眼前的侄儿,可谓是视若己出,毕竟是自己奶过的亲人。
却未发现远处的姑娘们,各个捂嘴轻笑。沐怜雪摇头失笑,忍不住瞪了张濒一眼。
。那好。我也要求不多,只要三件事依着我就好,不知婶婶应允否?”
“这孩子,三件就三件,不过不许太为难婶子
李氏反应极快,笑吟吟的为自己预留后路,省的孩子逼着自己为难,尽管对方乃是一份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