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宫女姿色不错呀,名字叫什么?”张灏笑眯眯的说话,随意指着远处一名呆站着的宫女。
“哦,容小的仔细瞧瞧。”施德急忙扭头朝那边望去,嘴里兀自说道:“好像她姓李来着,名字倒是记不大清楚了。”
还未等他说完,此时人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立时无数人失声尖叫,就见张灏右手一伸,立时把身边朱银丰的腰间宝剑抽出,紧接着寒光一闪,下一刻,三尺剑锋就从施德的脖子上划过,带出冲天血雾,张灏依然没有收手,手腕灵活回转,剑锋从半空中斜劈而下,立时把个施德的脑袋斩掉。
四下人群立时大声尖叫,附近的常公公眼皮急跳,即使他早就察觉此行会充满血腥,可还是万万没料到张灏出手如此不问青红皂白,如此没有先兆般的狠辣狡猾。
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沉着脸朝四下喝斥道:“叫什么,不想活了吗?”
几十位东厂番子更是抽出兵刃,虎视眈眈的把一群管事太监宫女围在中央,吓得那群人赶紧闭嘴,惊慌失措的纷纷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不敢动弹。
扑通两声,就看见平日高高在上的施德,此刻人头分家的倒在地上,更是吓得大家浑身颤抖,纷纷茫然四顾,而远处的无数宫女,此刻却好似刚刚回过神来一样,面带异色的死盯着倒在血泊中的无头尸体,和那个好似血葫芦般的人头。
众人的目光更是偷偷瞅向刚杀了人的少年侯爷,只见他好似没事人似地,接过身边之人递上来的白丝巾,擦擦溅到身上的血迹,神色轻松的吩咐道:“给我查,让那些宫女大着胆子举报,凡是平日作恶多端的一律斩首,有其家人敢闻讯闹事的,统统抄家灭族。”
说着说着,张灏眯着眼睛看着地上五十多个神色惊恐的管事们,冷笑道:“算了,良善之人是不可能在此等阴暗地方存活的,除了被宫女共同指认出的无辜之人外,其他管事和浣衣局的一众宫人,全都一律带回锦衣卫衙门里大刑伺候,等逼出口供后一律处死,就凭私下逼迫宫女卖身这一件事,已经足够他们都被凌迟了。”
沉吟片刻,常公公缓缓点头道:“就遵照侯爷的意思办吧,回头老奴就把这些年来,浣衣局作恶多端的供状递上去,此事也用不着侯爷亲自面圣解释缘由了。”
虽然诛杀浣衣局二百多人显得有些越权和过于血腥,但常公公也未觉得此事棘手,不说这些家伙本就罪有应得,今日更是活该他们倒霉,正好被一身煞气的安东侯盯上,真算是其命中该死了。
杀个百八十人的太监奴才,此种事在皇宫之内并不算什么大事,反正陛下本就有意敲打丽妃,那王忠即使逃过一死,可下面人总该有些替死鬼出来,只要自己推说侯爷年纪小,其人性子又嫉恶如仇,见到被摧残致死的无数冤魂,自是大怒之下拔剑杀人,咱家也就顺水推舟的办了一案,想必圣上也不会因此等小事而发怒,顶多斥责几句就算完事了。
心中计算停当,老奸巨猾的常公公当即心照不宣的和张灏含笑对视,朗声笑道:“那侯爷还请先走一步,接下来的琐事,自有叔叔为你分忧了,呵呵。”
他熟知张灏的懒散性子,料到对方必定不耐烦呆在这里,自是善解人意的说出这番话,可没想,这次张灏却摇摇头,平平淡淡的说道:“先选出十几个恶人出来,让我的人动手杀了他们,本侯身边的亲卫多是未见过血的,正好体验下杀人的滋味。”
莫名的心中发寒,常公公这么多年一直就不敢小看张灏,此时更是万分庆幸,这小爷的性子实在是太深不可测,这才多大的年纪?为人行事恁的叫人摸不清头脑,此种行事每每出乎预料的煞星,绝对是最难对付的那种人啊!
他自是对张灏的提议没有意见,当下张灏身后的一群年轻家人神色复杂的迈步而出,在做惯审讯杀人此种营生的番子帮衬下,把个一群大哭求饶的宫人打翻在地。
早有朱银丰对着几百名终于人人动容的宫女解释此行原因,顷刻间,只见这些可怜宫女人人痛哭失声,更有的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凄厉尖叫,无数人哭喊着冲上来,咬牙切齿的指认一众平日最是残害宫女的阴狠之辈。
立时有二十多位地位略低的公公被拎出来,人人吓得跟个面团般瑟瑟发抖,其中竟然还有四五位中年管事妇人,早有无数宫女用尽全力扑上前去撕扯打骂他们,更有的都扑到其身上,张开嘴就咬下一大块血淋淋的肌肉,愤恨之极的瞪着眼睛,恐怖的把个血肉吞食下去,痛的宫人发出凄惨嚎叫,远处的管事宫人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真是到处混乱,一个大院仿佛成了鬼蜮,人人都疯狂的好似厉鬼一样了。
面对这些丧尽天良的恶人,即使张府家人从未杀过人,此时一样义愤填膺,要是面对的乃是无辜百姓,或许还有人能因心软而下不去手,可要杀的乃是即使千刀万剐也难洗清其一身罪孽的阴邪之徒,那是个个毫不含糊,只见院子里连续寒光闪烁,立时二十多颗人头落地,看的几百名痛哭的宫女顿时如解脱般的瘫倒在地,又哭又笑,还有的更是在院子里跌跌撞撞的到处奔跑,好似疯子一样自言自语,还有的尽情摔打身边的衣物,尽情发泄满身怨愤,失态的模样真是千奇百怪。
张灏独自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着这众生百态,心中叹息,心中更是下定决心,既然救了她们一时,那就得要为此事负责到底,尽量做到善始善终,最好能让她们后半生都不在受欺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