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庶出弟弟就是秋惢的丈夫唐磊了,不过其生母早死,唐磊从小就被老夫人何氏养育成*人,地位自是比别的庶出兄弟高出那一点点,与兄长的感情也最是深厚。
在腾国公府外甩蹬下马,张灏原本不悦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朝着十几个站在石阶上的下人喝道:“把正门打开,难道要本侯走侧门吗?”
那些门外的下人一愣,赶紧一起跑进门后,几人用力抬起沉重的门闩,缓缓打开正门,他们谁不认得这位小爷?那可是贵为安东侯,堂堂英国公的独子,又是大奶奶的嫡亲兄弟,人家的身份自然有资格进出这平日很少敞开的正门。
既然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张灏当下阴沉着脸大步而入,也不和成国公府上的下人打交道,吓得几个下人赶紧飞奔跑入院子里寻管家去了,
这一路上,张灏都是板着脸横冲直撞,看的无数下人暗暗乍舌,不禁纷纷聚在一起互相打听,到底是什么事惹得这位小爷过来?这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可是真的吓死人了。
几个管家一脸苦笑的跟在灏二爷身后,又不敢好言相劝,他们平日和张灏都是极为熟稔的,那是人人深知人家姐弟之间的感情,到底深厚到了何种程度,心中暗骂几个夫人没事找事,没事不开眼的得罪大奶奶干啥,这不分明是自讨苦吃嘛。
一直走到内宅,几个婆子还没等缓过神来,就看见沉着脸的一位公子大步进门,几个管家赶紧拉住想出声喊叫的婆子,其中大管家喝斥道:“叫什么?一个个眼睛瞎了,没看见那是灏二爷嘛,真要是惹恼了他,你们几个的小命还不得统统交代了。”
径直走入内宅的张灏,这一路上可是闹得鸡飞狗跳,惹得丫鬟妇人们一个个捂嘴惊叫,全都惊慌失措,不过好在人人见过张灏,兼且这名传遐迩的灏二爷年纪不大,倒也用不着避讳,不用争抢着躲到院子里去。
其实张灏明知姐姐肯定没受到多大委屈,就凭自家姐夫那惧内的模样,八成是出于外因,估计又是因为姐姐一直未有生育的事闹的,定是有好事之人又张罗着给姐夫纳妾呢。
能劳动姐姐喊自己过来助拳,那生事之人的身份应该不同寻常,张灏心中有数,此时故意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一路上真是东踹西打,踢翻无数下人手中的物件,砍倒无数花草树木,吓得女人们全都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那个肇事之人,满不在乎的扬长而去。
好一场大闹后花园,顿时有无数丫鬟慌慌张张的跑到各个主子院子里报信,都说大奶奶的亲弟弟安东侯灏二爷杀过来了,惊得无数人急忙出来,纷纷奔向张婉儿夫妻居住的院子。
刚得到丫鬟跑过来报信,张婉儿立即亲自走出了院子口,远远瞧见弟弟一副凶神恶煞的小模样,当下捧腹大笑,笑吟吟的也不劝止,心照不宣的和弟弟磨蹭时间。
张婉儿不急不躁,身边的丫鬟可是大惊失色,不过她们更不敢插话,唯有秋惢嬉笑道:“好久没见到灏儿怒发冲冠的模样了,呵呵,也唯有姐姐才能使得他时刻牵挂,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大动肝火的,嘻嘻。”
脸上笑容灿烂,张婉儿此时神色就仿佛是个最骄傲的孔雀,心中万分甜蜜,一眨不眨的盯着弟弟,张灏在她心中,何尝不是心尖子上的肉,就是比起丈夫唐瑛来,那也是稳稳的胜出一筹。
“谁叫二太太和几位姨娘没事找事,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不成?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可架不住有个好兄弟,倒要看看,谁还敢在背地里撺掇老太太给老爷娶什么小老婆,哼。”
话虽如此,可张婉儿心中还是七上八下的,其实她何尝是个不知分寸的无知妇人,这几年,还从未让弟弟过来胡闹生事过,实在是这次之事有些令她为难。
原来,二太太王氏和几个寡妇姨娘也不知收了谁人好处,还是被谁说动了心思,竟然想为唐瑛娶个国公家的庶出小姐为妾,这才使得张婉儿有些惊怒交加,她可以不在乎丈夫收几个丫鬟,可是来了个几乎和自己平起平坐,要和自己一起分享丈夫疼爱的女人,那还能真的忍耐住?这口窝囊气要是能咽下的话,她也就不叫张婉儿,不是出自国公家的嫡出大小姐了。
她嫁过来后一直谨守妇道,自然不敢出面阻止,也没有找丈夫诉苦,而是听从秋惢这个狗头军师的建议,派人去把自家弟弟召来,此事起先也不敢把原因说与弟弟知道,没成想,这聪慧无比的兄弟,一过来就当即心有灵犀的大闹起来。
那边张灏闹得更欢了,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软剑在手,真是一时间指东打西,剑舞梨花,凡是挡在眼前的物件全都砍个稀巴烂,这还不算,又跳起老高,翻身上房揭瓦,又下来踹门砍树的,瞧得四周人群纷纷抽气,躲得远远的不敢上前半步,更加不敢站出来指责只言半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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