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番征讨西夏的战事,李二的出现不过是那场战争谢幕前的演出,双方早经历了旷日持久的惨烈争夺,几乎把大宋北方消耗的喘不过气来,更是叫西夏本不丰盈的社会财富所剩无多。
李二能够一路征讨战胜西夏,并非全都是因为他用兵如神,也不全是因为运气这个不可kao的因素,西夏的贫弱其实是个潜在的重要因素。
大宋虽是比西夏要强了许多,然其国力的很大一部分要拿出来防御北方的契丹,宋辽双方当时虽然模样爆发很大规模的军事对抗,却都是在消耗自己的国力。
经过经年苦耗的大宋并不如他的表面那么强大,所以大宋官家才不得饮鸩止渴的预征来年赋税来维持。
所以在李二看来,神宗皇帝断断不会派人协助自己来抢夺军粮,跟本就是没有理由的,除非皇帝是疯了!
皇帝派人协助反贼抢劫军粮,没有人会相信。
然而无孔不入拿出的东西却是叫人不得不信。
这是一块三寸长短,阔尚不及两指的黝黑铁牌,上以金丝镶嵌的阴文:“勘巡诸务,内外有司”。
经过刘十三的讲解,李二才明白是怎么回子事情。
大宋也是有成系统的情报部门的,乃是当朝太祖亲创,名为勘巡所(所是个很小的行政单位),当时隶属于军机。 主要负责军情的侦测,也负责一定地内部事务。
到了太宗时候,勘巡所的性质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变。 由于民间和朝堂的许多人质疑其皇位的合法性,太宗皇帝不得不搬出老太后(太宗和太祖乃是共母兄弟)的金匮之盟来说事。
因为后周世宗传位于幼子,使得主少国疑,赵家才得了天下,所谓的金匮之盟就是为了防止大宋出现幼年皇帝而为权臣篡夺江山地法子。 确立的应对措施就是兄终弟及。 即说当时是太祖太祖兄弟在母亲面前共立了兄终弟及地约定,太祖皇帝也是“泣拜而受”。 并且命人把这个文书藏在一个黄金打造的匣子里,所以称为金匮之盟。
当时确实是有金匮之盟的说法,不过太宗在闹出了“斧声烛影”的千古迷案之后一直也拿不出所谓的金匮盟约出来。 于是,朝野之中对于他皇位的合法性更是起疑。
就是在这个时候,太宗皇帝把本是对外的勘巡所变成了对内,主要用来发现潜在地反对者。
既然太宗皇帝的皇位是来自于金匮之盟,他也害怕自己受到金匮之盟的约束。 所以一直想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而不是传给自己的侄子或者弟弟。
由于太祖曾经立下不诛旧臣的先例,在这个时候,勘巡所的势力派上用场,并且得到空前的壮大。 这个类似于克格勃地怪胎在太宗的授意下大肆活动,找出许多的所谓“证据”,不仅大肆打击旧臣,而且逼了太祖的弟弟和连个儿子(其中就包括八王赵德芳。 历史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什么瓦面金锏,赵德芳更不可能协助包青天破案,因为他23岁就被逼自杀了,所以说历史有时候是很kao不住的。 )
真宗时候,发觉勘巡所地势力已经坐大,但是也不敢莽撞的削弱。 只是在不动声色之间逐渐的削减其权限。 到如今,勘巡所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甚至不为人所提及的存在,其权限也仅仅局限在勘察皇室宗亲的作风问题等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之上。
随着时日的推移,堪寻所的影响正在逐渐的消除,但是这些人却是无一例外的渗透甚至是掌握了许多皇家子弟地生活规律,除了看到他们日常地生活之外,当然也知道了许多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比如和那些人交往,比如手下聚拢了多少幕僚等等。
按照宋时候地体制,皇家子弟很难真正的融入到政治军事或者经济层面的决策之中。 基本是只要和军国大事有牵连的部门和系统都是被朝廷里的大员们所左右。 即便是皇帝本人也受制于这个系统。
皇帝从来就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及时是在皇权高度集中的王朝。 作为皇帝也不可能做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皇帝所做的大部分还是平衡和制约,很难完全的控制政治格局,尤其是在大宋时候。
皇家子弟不能够掌握真正的实际权力,并不表明他们就是摆设儿,他们同样的也是寻找突破口。 因为只有真正的成为皇帝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在那些能够左右局面的部门和力量远离皇家子弟的时候,堪寻所自然而然的就纳入了他们的视线。
而堪寻所掌握了许多皇家子弟的秘密,似乎也在有意无意的和这些人kao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