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才子秦少游便是最好的例子。
无门无派的王麻子秀才如何能够明白这些潜规则,何况又不是真的有盖世才华,自然是考不中的。
王麻子秀才是屡考屡败,屡败屡考,无不是铩羽而归,几年下来,以往的信心和勇气也消磨个干净,对于金榜题名也仅限于在口上说说,再也提不起以往那种热情。
又恐回家为人所笑,便在汴梁厮混,整日里浪迹在寺庙驿所,偶尔提人书写邮信做做西席,饥一顿饱一顿的混日子罢了。 时常的居无定所,时常的饿瘪了肚皮,由于经常来这小小酒馆,更是时常地为人所讥讽!“哎,人生如梦地呐,已是九年时光,遥想当年意气风发,如今却是这般的穷困潦倒一事无成,真个是不堪呐!”王麻子秀才大生蹉跎之情,忍不住地一声叹息,擎了盏子一饮而尽,许是吃多了酒的缘故,脸面红的出奇!
想那科举制度虽是可使读书之人金榜题名一朝腾达,然那鱼跃龙门的终究是少数。 这个时候的举人还不似后来的那般泛滥,每次朝廷开科取士,不过只有百余人中举罢了,大部分寒窗苦读的学子还是无功无名,高官厚禄封妻荫子的巨大诱惑之下还是使人趋之若鹜,往往是摆手穷经的成为“爷爷辈”的秀才也是屡屡不中。
大宋立国初年,每此科考。 不过是取三十多人,后逐渐的增多,如今已经达到百余地规模,到了北宋末年,一次科举就产生三百多的举人,而在南宋末年,这个数字又翻了十倍!
李二叹息道:“科举一途终究是金榜题名者寡。 名落孙山者众,若只是一门心思的谋功名才是真正的耽搁了自家的前程的。 ”
“李兄所言字字珠玑。 我对这科举仕途是真个深有体会的。 若是早些年闻得李兄之言,或许也不会弄成这般地凄惶模样,”王麻子秀才苦笑道:“若是在我风光之时,也不一定能够听得进去李兄之言。 世间事情便是这般模样,不到山穷水尽如何肯转头而走?说这些个烦心的事情做甚?还是说说李兄那《三国传》地吧……”
“我看李兄那《三国传》便是极赞,场面壮观,气势恢宏。 最最紧要的便是文字浅白。 不似那些八股文字那般刻意的追求艰涩难懂,很轻易就可以看的明白,且章章相连环环相扣,真个是引人入胜的哩。 ”
其实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出现一些故事题材的文字,不过都是单独情节的短文,最常见地还是三两百字的神佛文章,拖胎于**等宗教典籍之中,稍大些的酒楼等地也有专门的卖话先生说书。 却没有如《三国传》这般唱片大套连载的小说。 而且李二所撰写的《三国传》完全是“借鉴”了那《三国演义》大的架构还是符合历史的。 而真正意义上地长篇小说是在元末明初才开始出现,李二的《三国传》自然还是稀罕的物件儿。
哪里如现在这般,随意的点开个网址便是动辄几百万字的超级长篇!而且这样的长篇小说还不在少数,真个是全民写作地!“我只是有一事不明,还要李兄指教。 ”
“但说。 ”
“我也算是熟读经史遍阅子集,晓得这《三国传》必是不世出的大作。 为何不刊印成书以赚钱银钱成就声名。 反而是要印制在纸上不要银钱的给众人发放?哪里有刊印成书名利双收的实惠?”说到这里王麻子秀才笑道:“若非不要这般银钱的发放,我也见不到这《三国传》的哩。 ”
对于李二来说,《三国传》虽然花费不少的心思,终究是为了提高邸报的发行量,为了迅速的提升人们对于邸报兴趣的一种手段罢了,增加邸报地影响才是根本。 邸报为本三国为用便是李二要走地路线。
不过这般的商业手法王麻子秀才也不一定懂,何况世人根本就还没有看到那邸报地重要之处,自然不能够理解李二的用心。
李二笑道:“名利二字最是累人,我本是无心名利的,只要能有更多之人见到邸报也就是心足的。 ”
王麻子秀才仔细一想。 李二这般的人物不会说也不会缺少银钱。 名声已经是足够的大了,自然不必再费劲心血的著书立说来提高名气。
但听得李二问道:“王兄有何打算。 还是要一门心思的求取功名?”
王麻子秀才苦笑:“还求取甚的功名?这两年衣食尚不得周全,哪还有心思读书?功名是不再想的了,只要能安稳一生也是好的,若是有了机缘便走访些名山大川也就知足的了。 ”“王兄这般终不是个长法,不若找个事情来做,先安定下来……”
“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呐,如今才真个体味到这话的意思,我是肩不得挑手不得提,便是比那些个轿夫都是不如,能做的甚事?”
李二仔细想想说道:“如今我这里还真的是有个空当,刚好便是和了王兄的心思,不必肩挑不必手提,可得衣食周全,每月另有一吊的工钱,不知王兄有意还是无意?”
“有衣食?还有工钱?有意有意!”不必肩挑手提大宋做那些苦工,又能和名动天下的李二驸马共事,当然是十分美意的事情,王麻子秀才欢喜之余又满是担忧:“我可写不出《三国传》那般的文章来,那文章看着是真个精彩,要是写是极难的。 ”
李二笑道:“非是写书,且这事情么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王麻子秀才有了极大兴致:“是要做甚的营生哩?”
“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