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去留自便。 不过护卫爷爷周全是小人使命,若是爷爷不想为人跟踪监视。 也是有法子的。 ”
李二惊奇的说道:“有甚的法子?你要除却把那些追踪者都打跑的么?”
“小人不悉武术,打不过外面的那些个高手。 却有旁的法子,保管爷爷来去自如。 ”老门子好似很有信心地模样。
李二知道西夏地四大王牌细作都是各有绝技在身,而且西夏方面表现的也更有诚意一些,若是当真到了山穷水尽地地步,说不得西夏也是个选择。
“有甚的法子?”
“嘿嘿,爷爷稍候。 ”那老门子嘿嘿一笑,从房门后面的小柜子里取出个小小包裹进到里屋。
这老门子不会是如同老梁一般的是个用毒的大家?
约莫过了有半柱香的时辰,门帘子挑开,出来一翩翩少年,月眉星目举止文雅。
李二很是诧异的问:“你是……”
“国姓爷爷,连自己也不认识了么?”
再看那少年穿的还是方才老门子的服色,顿时恍然大悟:“是你,是你,原来你用的是……易容之术!”
不由的仔细看那“少年”的颜面,果然是和自己一般无二,便是眉眼也是出奇的相似,若是再把衣裳调换过来,就是亲密之人只怕也不易认出。
想不到这老门子的易容之术竟然精纯如斯,不仅将自己的容颜样貌直接的“复制”了过去,便是举手投足间也是神似非常。
假李二嘿嘿笑道:“易容之术不过是障眼法罢了,算不得如何高明,便是刀圭之术小人也知晓一些,改换容颜糊弄旁人实在是雕虫小计。 只要国姓爷爷换个旁的容貌,也没有人能够认的出来,小人再以爷爷的模样招摇一番,外面的那些泼才不中招才怪哩!”
刀圭之术其实就是后来的整容术,都说后世的高丽人擅长此术,其实早在千年以前,中华人物就对刀圭之术颇有心得。 这个时候的高丽人还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刀圭之术,高丽贵妇还正把白垩石和铅粉当化妆品往脸上涂抹哩。
李二顿时明白了老门子的意图,原来耍的是偷梁换柱瞒天过海的把戏!嘻嘻笑道:“果然是是好本事,好手段!”
那老门子将李二按在凳上,往脸上抹一层泛黄的胶状物,再以刀笔精雕细琢,便是毛发肤理亦是精心侍弄。
不一刻的功夫,铜镜中的李二已经是满面皱纹,左嘴角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由额更是贴了块子黑糊糊的膏药,牵扯的面上肌肤更是褶皱。
挽个散髻,戴顶子破烂的毡帽,配上李二那吊眉垂目的面容,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分明就是一个为酒色淘恐了身子的破落老泼皮,任是神人也看不出这便是风流如雅的大宋驸马李二。
对于这样的效果李二很是满意,呵呵笑道:“如今再没有能够认得出了。 ”
假李二道:“国姓爷爷说的差了,易容之术可不光是讲究改换容颜,更是要神情气韵相和,手眼身法相配才算是上成。 真要是此间高手,便是声调举止神韵身材也能改变。 不过外间的那些个家伙不过是些个莽夫,此间简单的改换样貌,瞒哄他们也是足够的。 ”
易容之术虽是旁门左道,不得登堂入室,也是门高深的学问!亦是有人醉心其中,这个在王安石府上默默无闻做了十数年门子的便是其中一位。
世间众生,所知者杂,所好着众,酒色财气、权势富贵无不令人趋之若鹜,这老门子却对这些个旁人热衷的东西毫无兴致,唯独对易容以及刀圭之术情有独钟,醉心期间不可自拔。 曾无数次易自家的容貌,无数次的在自家脸上动刀,至于自家原本是甚么模样,早已经不记的了,容貌不重要,关键是要不断的变换,将那刀圭之术发扬光大,这才是老门子的追求。
李二一想到这老门子可以随意的变换容貌,便感觉十分的恐怖,若真是如此,此人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其实李二哪能理会到老门子的心思:作为易容术的爱好者,只对易容热衷,全然不曾想过利用这手段去做甚么见不得的勾当!正因为老门子如此的心思,才能将易容一术精益求精,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真正把自己的爱好当成是一种艺术一种事业的人,是不会玷污自己的。 李二这么想,还真的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
“如今国姓爷爷换了容貌,寻常之人只怕是认不出的,爷爷行动也方便了许多。 ”假李二道:“爷爷尽快的办理好个人之事,三日之内,梁太后会到汴梁,想来以太后的手段,爷爷去到西夏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