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没有是要紧的活计,李二转悠几遭但见春娘出来,刻意的kao上前去,低低的唤了:“春娘……”
春娘忽然闻得那熟悉地声音。 面色一喜,左右巡视。 只是不见李二的踪影。
李二低低地说道:“这里……”
春娘诧异的上前,惊讶的端详面前这个老头子,怎的这老头和李二的声音如此相似?
正在春娘不解之时,李二冲她挤眼说道:“是我哩!”
春娘也是个心思聪慧的,登时便明白眼前的这个样貌猥琐地老头子便是朝思暮想的李二:“相公……你到我房中来搬个物件儿,手脚勤快些,当心扣你的工钱……”
李二暗赞春娘机敏。 做个惶恐的模样随春娘进屋。
“你……这真的是相公的么?”春娘还是一时不能接受眼前这个样貌大变之人:“怎的这般模样?”
李二笑道:“不是我还能有别个的么?这般样貌才不为注意地哩。 ”
不论那易容之术是如何的高明,终究只是改了容颜,李二又不是刻意的掩饰。 眼神气质总是瞒不过亲密的枕边之人。 春娘低低欢呼一声,扑将上来抱定了李二,眼泪纵横的胡乱亲吻:“好相公的哩,便知相公会在奴地身边,便知相公不会舍奴而去……”
李二任凭春娘泣的尽兴,轻抚其肩膀:“我琢磨着好日子也快来了的。 莫哭泣才是。 对哩,那耶律玉容来此做甚?”
“奴亦是不晓得那四公主来做甚么,自打来在此间之后,那个四公主每日里都要来上一遭,却不说甚的事情,只是和婆婆拉呱拉呱些家长里短的。 ”
那耶律玉容可不是那种来和母亲拉呱家常之人。 李二深知她的心机,不放心的说道:“春娘想个法子,带我过去,听听那四公主于母亲说些甚的话语。 ”
春娘以收拾家什为名,领了李二进到花厅。
母亲正和耶律玉容说话,很是开怀的模样。 乍一见到春娘领个“老头子”进来,母亲微微一愣,仔细的端详李二几眼。
春娘唯恐母亲看出破绽,急急地说道““你手脚稳当些,把里间收拾好了。 以后老夫人是要在这里歇息地……”
李二也怕被母亲看出。 忙低了头进去。
但听得耶律玉容说道:“母亲大人终究是念了我的短处,不肯原谅则个。 孩儿便是真心地来请个罪过,以前有做的不到之处,还请母亲大人海涵的……”
耶律玉容怎如此的称呼?李二正诧异之时听得母亲说道:“殿下是金娇玉贵的人儿,老婆子我出身不好殿下亦是知晓,如何敢认殿下为义女的?实在是不甘当的。 ”
李二这才明白:耶律玉容竟然要认母亲为义母,真个是好心思,真个是好心机。
想不到竟然听得耶律玉容嘤嘤的哭泣之声:“甚么金娇玉贵,甚么殿下公主,孩儿还不是个没有娘的么……”
闻得耶律玉容哭泣之声,李二便知道要糟,母亲的脾气李二最是清楚,最是心软不过之人,若是耶律玉容以强势断然感动不了母亲,如今耶律玉容摆出这可怜人的模样,只怕母亲要着她的道儿了。 想那耶律玉容是何等的城府,便是十个耿直朴实的母亲也斗不过她耶律玉容的,急急在帘子缝隙之间观瞧。
果不其然,母亲一见这四公主哭泣,也是慌了手脚,过去以袖子抹去耶律玉容的眼泪,满是慈爱的说道:“好闺女哭个甚哩,我也是怕委屈了你的么。 反正我也盼着有个闺女哩,闺女你模样俊俏,人也知礼数,若是不嫌弃我老婆子粗鄙,我欢喜还来不及的呐。 既是如此那咱以后就以母女相称也就是了……”
耶律玉容是何等伶俐之人,闻得母亲所言,当即离座跪拜:“母亲大人在上,受孩儿一拜……”
母亲急慌慌的拉起她来:“这怎使得,这怎使得,平白的折老婆子的寿数哩……”
耶律玉容中规中矩的行了大礼,十分雀跃百分欢喜的模样:“天地为大,母亲仅在天地之下,自然受得孩儿的大礼,以后孩儿也不是无人疼爱的了。 ”
李二真的佩服这耶律玉容的:竟然使出如此的手段,还好是个女儿之身,若是生成男子,定然是个枭雄一般的人物。
“我儿是个属猪的,闺女你是属马,论起年岁还是我儿之上,以后当以姐弟相称。 ”
耶律玉容笑道:“那是自然,李公子以后就是我的兄弟,听闻我兄弟办这朝廷的邸报还短些银钱,回头便叫人送些过来……”
“这怎好哩……”
“都是自家人的,”耶律玉容万分亲切的拉了母亲的手:“母亲大人切莫再说见外的话儿了。 ”
耶律玉容和母亲说了会子亲切的话儿,礼数周全的告辞而去。
李二脑海翻腾:耶律玉容是看准了母亲的憨厚,走的是迂回“曲线救国”的路子,偏偏母亲还是大上其当,要不要对母亲挑明?至少要叫母亲知道耶律玉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以免母亲吃亏。
正在李二思索时候,听得母亲说道:“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装做甚的模样也认的出,春娘呐,叫我儿出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