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耶律玉容所言,李二本人还振作不了夫权,如何能够在这里大谈夫权。
耶律玉容如是一说,李二登时陷于被动,众人皆是明白李二的处境,不由感慨:夫纲难振呐!
王安石亦是想不到半途会杀出个耶律玉容这样的人物来,不仅容貌娇艳无匹,言辞更是犀利绝伦,登时就将李二批驳的体无完肤。
李二面色赤红的喃喃说道:“公主打我……那便是夫妻间的事情,哪家夫妻又没有磕绊了哩。 ”
“呵呵,”耶律玉容笑的花枝乱颤:“驸马好大的肚量,竟然把那么重的板子看成是夫妻间的磕磕绊绊。 驸马如是所言我亦不便反驳,反正是你夫妻自家的事情。 我再追问驸马一句,望驸马好生作答。 ”
“但问便是。 ”
“既是驸马说夫权重于父权,定要轻判牡丹一案,我便直问了,”耶律玉容死死盯住李二正色说道:“此案若是落在驸马你的头上,驸马便真个振作了夫权的么?”
“此话怎讲?”
“若是驸马于自家妻子有了磕磕绊绊,我是打个比方,当然驸马夫妻和睦相敬,自是不会有争执的,只是一个比喻罢了,”耶律玉容俏俏的笑着说道:“若是驸马你的妻子打杀了你的父亲,驸马是不是还要大兴夫权?”
“我的父亲早就没有了的。 ”
“呵呵,父母本是一样。 若是驸马地妻子打杀了你的母亲。 驸马大人该当如何?难道要大兴夫权休妻不成?哈哈。 ”
王安石案子叹息一声,耶律玉容的这个问题太过尖酸刻薄,无论李二如何回答都是不妥。
众百姓亦是眼睁睁的等着李二的答复,驸马的妻子就是长平公主,长平公主真的“失手”打死了驸马地母亲,驸马真的会休了公主?
李二闻听耶律玉容问出这个问题,毫不犹豫地说道:“若真此事发生。 我李二定然是与妻子势不两立的。 ”
耶律玉容微微一笑:“驸马说的是真话的么?驸马大人你的妻子可是……”
李二“啪”的将手掌拍在桌案之上,比那惊堂木拍的还要响亮。 瞪大眼珠子果断决绝地说道:“无论我的妻子是甚么人,老子定和她以命相拼。 ”
看李二狰狞的面孔,没有人会怀疑李二的决心,却是无人喝彩,众人被李二的话语真的震慑住了。
想那长平公主的娘家便是当今的皇室,李二如此所言已经摆明了态度:等于是和长平公主地娘家当今的皇族公然叫板。
若是真的到了耶律玉容所说的那地步,甚么皇家威仪。 甚么天家神圣,统统的都是狗屁。 李二毫不怀疑自己能够做出任何的事情来。
耶律玉容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李二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地话来,面上颜色几度变化旋即微笑道:“既是驸马有此话语,我无话可说,驸马尽管宣布判决就是!”
前排的司马光和王安石面面相觑,对视一眼,齐齐的起身离去。
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二人在场!官家虽是有意维持王安石轻判的决定。 却不晓得官家知道了李二的言论会作何感想?
李二大声喝道:“诸位乡亲,你们还有何话讲?”
涉及到了皇家,眼看着这驸马爷爷脸长平公主的娘家都不放在眼里,哪个还敢说话?
李二等了半晌见无人再言,将手重重一拍:“本主审现在宣布判决,牡丹误伤亲父。 虽是无心,却是有过,然罪不当诛,故维持二审之判决。 按大宋律法判决十三年监禁,前番官家已经大赦非斩之囚,牡丹非是死囚,正在大赦之列,免罪回家!”
那牡丹并不清楚李二所言的份量极其之重,只是听得李二说自己可以回家,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扑了上来拽住李二哭天抹泪儿的感谢:“谢过爷爷哩。 谢过爷爷哩,俺家哩再有了鸡卵还留给爷爷食……”
下面的百姓却是悄声议论:“驸马这样地才是真男人。 管那婆姨娘家是如何地权势冲天,照样要大振夫权的哩。 ”
“嘘,这样地话怎能出口,莫说了莫说了……”
“怎就说不得?驸马爷爷方才不是说了的么?”“这话别人说说还是可以,偏偏驸马却是说不得哩,咱们赶紧的走吧,莫惹祸上身才是。 ”
百姓们怀着各种心情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