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爷。 屋顶怎破了这么个大洞洞哩?”进屋收拾的丫鬟一到屋顶上新开的“天窗”咋咋呼呼的大声喊叫。
“昨晚闹猫,闹的忒也厉害,就将屋顶弄的破了哩。 ”李二随口胡扯,引的春娘不住掩口窃笑:“你们去找个会翻瓦的匠人过来,那屋顶修补修补,莫叫猫儿再弄的破了哩。 ”
富贵人家总是有许多诡异儿不可明言之事,许多的事情不是下人应该知道的,丫鬟们也是深知这个道理,虽然是满腹的狐疑,也不敢多问,轻手轻脚的下去,却以眼光互相质疑:“搞出这么大的洞来不知那猫儿有多大哩?”
却说李二和春娘梳洗完毕,穿戴整齐的刚要出来,刚巧长平公主进来。 长平公主一贯是起的晚,这么早过来可真是罕见。
春娘急忙给长平公主见礼:“公主……夫人安好。 ”
长平公主看李二的双眼都挂了黑圈儿,显然是昨夜不曾睡好,不禁责怪春娘:“非是本宫要数落于你,这实在是春娘你的不是了。 虽说驸马与你是新婚,亦是不成如此不要命的胡来哩。 你好生的瞅瞅驸马,在你房中一夜都成了甚么模样?这眼圈都是黑色的哩!纵是你想驸马想的甚了,也要爱惜驸马的身子才是。 驸马又不是一个人的,想怎用就怎用的么?莫说是驸马这样淡薄的身子,便是大骡子大马的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地,男人么比不的女人。 房事过度是最伤身子的……”
长平公主每数落一句,春娘便低着头应承一声。 李二也是知道长平公主作为发妻有权质疑责备春娘,却知春娘实在是太过委屈,忍不住的说道:“公主言的差了,我与春娘昨晚不曾……不曾折腾哩。 ”
“我的天天,屋顶怎破了这么个大洞洞哩?真不知你们是如何折腾的,居然如此地‘惊天动地’。 便是屋顶也弄的破了。 ”长平公主醋味十足地说道:“驸马与本宫同房之际也不曾有这么大的劲头儿,把屋顶都弄的破了还说没有折腾。 若是真个折腾起来还不把天也捅个窟窿的么?”
长平公主很是羡慕的想象着昨晚李二和春娘的“激烈战况”,忍不住暧昧的问李二:“亲达达真个是好本事,这文弱地身子居然有如许大的劲头,还真的看不来哩。 不知你们用的是甚么姿势?”
春娘听闻登时羞个满脸赤红,低下头去默不做声。 李二没好气的说道:“甚么姿势也用不上,就听了半宿的佛经……”
长平公主哈哈大笑:“驸马真是好说笑哩,前番说与喜儿妹子讲了半宿的故事。 本宫也就将就着信了。 想驸马与春娘那才真正的干柴遇着了烈火,怎么会舍弃了千金地春宵?居然还有心思听甚么劳什子的佛经哩?”
春娘羞涩的说道:“公主不知事,确……确是听了佛经的,弄的一宿也不曾睡好哩。 ”“嗯!”长平公主看春娘说话的模样,不似做伪,心里不由得暗暗盘算:“听佛经是个甚么样地姿势?怎有府许大的劲道?与那观音坐莲差不多的么?今晚一定要和驸马试试,看看听佛经到底是怎么个调调?一定快活的甚了的。 ”
用 罢了饭食,母亲径直去到后院指挥下人垒锅灶搭架子。 准备把杀猪大业全面铺开。 刘十三鬼鬼祟祟的过来给 李二递个眼色。
李二心领神会的出来:“甚事情?”
“兄弟,西夏的那个叫罗芊芊的婆姨找你哩!”
“在哪儿?”李二左右环视,若是叫长平公主知道罗芊芊找了来总是……不太好的。
“嘿嘿,驸马兄弟,你紧张甚么,她不曾亲来。 是叫那个琴师来地。 ”
把罗芊芊安排在嘉王送宅子里,还是刘十三一手操办地,所以对于罗芊芊和那个琴师也熟悉了许多。
李二想了想对刘十三说道:“你就说我去街上游玩,我去看看他找我有甚的事情。 ”
“兄弟放心,我理会得。 ”刘十三满口地应承着。
李二出来,见那老琴师正在马桩子旁边候着:“安大叔久候了,罗姑娘找我何事?”
老琴师谦卑的一笑:“爷爷言的重了恁,承爷爷看的起老奴,便叫我老安就是极高的。 也不曾有甚么事情,小姐那边叫老奴来看看。 若是爷爷得了闲暇便去那边转悠一遭。 今日小姐邀了几个好友。 看爷爷能不能过去。 ”
“头前带路。 ”
过了承天门,阁了一条巷子便是嘉王送的那所宅子。 李二还不曾来过。 但见砖砌围圜高堂壮丽,朱门粉墙气派森然,看这模样比那驸马府要大的多了。
抚石依泉的过了两重院落,穿了抄手游廊,进到左手旁的一道小小月亮门儿,门内有是别有洞天:苏州石堆砌的假山奇形怪状,或嶙峋如鬼怪,或奇异如猛兽, 纵横拱立各具形态。 假山上面老苔生斑,败藤掩映,别有一番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