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营帐相连,灯火通明,传令兵往来穿梭,将一道道的命令传达各军。
胜利已在眼前。 李二当然要和西夏皇帝再核实一下“酬劳”地事情,刚邀齐了人手,便听的士卒禀报:“兴宁府派遣使者求见大将军!”
使者?嘿嘿,是来求和地吧!
李二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威风八面地摆个稳如泰山的架势:“叫他报门而入!”
“报门而入!”
“呵呵,李公子端地是好威风。 如此对待故人的么?”
李二自认为在西夏没有什么故人,偏偏这声音煞是耳熟。 稍一思虑,恍然大悟,笑道:“原是罗大家到了,快快有请!”
进来地果然是罗芊芊,身后跟随的还是那个老年地琴师。
罗芊芊着的是红色的中衫,外套小羊毛的白色比甲,罩的是大红如火焰的连襟斗篷。 今日的装束于往日里大有分别。 高挽地发式早已不见,只披散了头发随意的挽个双丫髻,眉毛描的微微高挑,耳饰又是相互串连的大银环,果然是异域风情,别番颜色。
罗芊芊将怀里抱的琵琶交于身后的老琴师,给西夏皇帝见个大礼,西夏皇帝好似认识她一般。 鼻子里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罗芊芊也不以为意。 浅浅一笑对着李二微微的蹲了蹲身子,李二亦是起身拱手为礼:“罗姑娘可是来为梁太后做说客的么?”
李二亦是记得罗芊芊地真名叫做梁芊娥的,又是西夏人物,想来与兴宁府的梁太后有莫大的牵连。
罗芊芊却不作答,微微笑道:“西北风寒lou重,比不得中原之地。 李公子身子单薄,且好生在意才是。 ”
“谢过罗姑娘挂牵。 ”
“当日分别之时,奴曾言过,李公子非寻常人物,必然腾达,不成想半年还不到,竟然应验了的。 原以为公子是个吟风弄月的风流人儿,不知公子胸中竟还隐伏了百万金戈,当真是文武双全呐。 如今公子兵权在握,战功赫赫。 中国(少数民族历来把中原政权称为中国)人物。 无一可于公子比肩者。 ”罗芊芊笑道:“奴奴当日还是小看公子了。 ”
李二忆起当日离开汴梁时候,罗芊芊曾经说过地那句“泥潭跃大鲸”。 真诚的说道:“当日李二我仓皇离开汴梁,姑娘长亭相送,以言语励之,此情此景不敢旦夕或忘的。 ”
“公子临赴我国之时,奴亦曾言不愿公子前来,”罗芊芊微微一声轻叹:“公子还是来了的。 ”
“姑娘深情厚意,我自然记的,今日只诉别情,不论他事。 ”李二知道罗芊芊此来必然是为兴庆之围,遂道:“看姑娘怀抱琵琶而来,想是有了甚么新曲儿吧?”
罗芊芊嫣然一笑:“哪里有甚新的曲目,陈词滥调的反是不少,没来由的污了公子的清听。 以公子之风流才学,何若就谱新篇?”
李二哈哈大笑:“我又有甚么才学的?歪才罢了,不过日前见到黄河,每多感慨,即兴赋首歪诗,姑娘雅正。 ”
“奴不敢布鼓雷门,公子诵来。 ”
“滔滔黄水天高远,
暴雨惊雷马如桓。
旌旗铁马奔楼兰,
丈夫不惧兵戈险。
风萧路漫情意切,
百转柔肠将军胆。
江山万里非所念,
心切意绵祈回还。 ”
罗芊芊低头仔细品味,展颜而笑,端地十分艳丽百分娇媚:“后半阙 奴奴更是喜爱一些,江山万里非所念,心切意绵祈回还足见公子胸怀。 ”
“姑娘缪赞了,可歌得?”
“奴奴本不以歌见长,公子亦是知道,今日故人相逢,愿勉力一试,公子莫笑话奴家才是。 ”
“呵呵,姑娘号称舞中霸王,不若且歌且舞,纵情一番……”
罗芊芊稍一忧郁,面lou为难之色:“若说是舞,本是奴奴地专长,奈何公子这里是军中大帐,舞器不便施展……”
“舞器?”李二见过罗芊芊的舞蹈,真地便是当世之最,看罗芊芊提到舞器,想起她前番的几次舞蹈都是以剑为器,这中军大帐显然是不能携带剑器进来的。
李二哈哈笑道:“罗姑娘是故人,不必见外。 ”说着解下腰中宝剑,劈手掷了过去。
“姑娘接剑!”